烧完火便到院中等着的清风见小厮将茶水送了过去,回到厨房里问苏暮色:“可以走了吗?若待久了被主子知道你又来了相府,他只怕会派人来将我们撵出去。”
“走吧。”苏暮色很是配合,却是没有走向清风,而是错过他往院门走去。“在走之前,我们先在相府里转转,转转再走,我想多看几眼。”
看几眼这样的请求很是合理,清风不可能拦她,抬脚跟在了她的身后……
清风苑里,云惊华正准备午睡一会儿时,管家突然急匆匆来到她的卧房外,敲响了门,“木兰姑娘,有你的信。”
信?云惊华满心疑惑,翻身从床上坐起,套了鞋慢步来到门边拉开了房门。
“什么人送来的?”她一边接过信封拆开一边问。
“下面的人说,是个七八岁的孩子送来的。”
“人呢?已经走了吗?”
“已经走了。”见她似乎已经看完了信上内容,神色难辨,管家试探地问:“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她摇了摇头,心中满是不解,云裳阁的红姨怎么会突然想到约她见面?按理说,红姨应该清楚她们之间没有交情,不会找她才是。
想了想,她对管家道:“管家,麻烦你替我备辆马车,我要出去一趟。”
管家下意识地问:“姑娘要去哪里?可要安排人随行保护?”
“不用这么麻烦,我去的地方就在城中,有个老朋友约见,我去看看她到底有什么事。”
“哦。”管家点头,“那我先去备车了,姑娘等会儿到相府门外搭车就成。”
“嗯,谢谢管家。”
“姑娘言重了,这些是我应该做的。”管家说完便转身快步离开了。
云惊华又看了看手中的信,再低头看了下自己身上的衣着,见没什么不得体的地方,拉上房门便离开了清风苑。
隔壁,诸葛无为听到动静,蹙了蹙眉,“青叶,她是不是要出门?”
青叶动作利索地闪身来到房外,见她往院门的方向走,一个闪身又回到了原地,“主子,她好像确实要出门。”
“等会儿去找管家问问是怎么回事。”诸葛无为说着,端起一旁已经没那么烫的茶盏喝了一口,随即又放下了茶盏。
“是,等下属下便去找管家问问。”
过了会儿,诸葛无为又端起茶盏喝了口茶,一边喝他一边纳闷,今日怎生这般口渴,午膳时吃的菜也没比往常咸啊。
一盏茶眨眼间见了底,他还是觉得口渴,觉得那盏茶就跟没喝似的,或者说喝了比不喝还糟糕,他觉得比刚才更渴了,真真是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喉咙干干的,像缺水几日的人。
他狐疑地皱了皱眉,将茶盏往旁侧一放,“青叶,再让人去沏杯茶来。”
青叶跟在他身边伺候多年,自然是熟知他的生活习性的,他作息有律,饮食也极有规律,从来不多喝多饮,饭后休息一刻钟后才会喝茶,而且一盏茶通常只喝一半,这样的习惯多年来一直如此,从未变过。
可今日他都已经喝了一盏茶还让再泡,青叶的第一反应是诧异,第二反应便是心里生疑。“主子,你确定要泡茶?”
问话间,青叶已经快步来到他的身侧,拿过他喝过的茶盏仔细检查,看是否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诸葛无为瞧着青叶的动作,很快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俊眉微微地拧了起来。
暗自运气调息了一周,但见身体并无异样,他这才放下心来,可身体深处突然翻涌而出的异样燥热,却是让他刚放下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脸色暗沉。
“茶里被人加了东西,赶紧唤墨七出来,让他把白木兰拦下,她出府会有危险。还有立即让管家将相府所有的人都聚到一起,查查是不是有人混了进来,再让他吩咐人去找大夫。”
青叶一听心中一沉,不敢耽搁立即转身飞到院中,吹了个很特别的哨子,召唤隔壁院子的墨七。
墨七听到动静片刻功夫便飞身赶来,听完吩咐后立即赶往府门的方向,意欲拦人,只可惜他终究迟了一步,马车已经离开了巷子,不知道驶向了哪个方向。
眸子一沉,他当即返身去找管家,让管家将相府所有的人都聚集起来查找奸细,随即飞身离开了相府,去追云惊华。
青叶刚才吹的哨子是相府中用于紧急情况时联络的暗号,加之他吹口哨时用了内力,整个相府都能听见,在厨房用完膳正打算休息一会儿的一众下人,听见哨声后立即从地上爬起,或从凳子上站起,风一般扑向长廊,奔向清风苑的方向。
之所以没有飞檐走壁,是因为哨声只有一声,而当初立规矩时,特别指出若是危及性命的危险状况,比如有刺客偷袭,会以两声哨声通知下面的人,若只一声,那便是一般情况,众人不能轻易展露身手,以防有人在暗处监视,探查相府的底细。
众人快速地跑着,个个像经常在田间劳作身强体健的少年小伙,在经过中院的池塘时,被等在那里的管家拦住。“都停下,我找你们有事。”
众人心有疑惑管家怎么会等在这里,但都依言停了下来,原本空旷的小院不一会儿便站满了人,显得很是拥挤。
“主子让我将你们聚起来有事吩咐,你们互相看看,还有谁没有到场,没有到的赶紧去找。”
一群人往四周看着,点着人,过了会儿有人道:“都到齐了。”
“主子怀疑府中出了奸细,你们知道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