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次来,不找死人,找活人。男的,身份背景不明,似乎会武,但功夫多高不明,最后一次出现是在武夷,也就数日前的事,我手中有此人画像,你收价多少。”
“这么多不明,这事……似乎有点难度。”那人换了个坐姿,右腿翘在左腿上道,很是悠闲的姿态。
想抬价?云惊华秀眉一扬,幽幽道:“难么?不过就是个人而已,对密庄而言应该不难,如果让你们找猪狗这类难以分辨面貌的畜牲,这应该才算难。”
“哈哈!”那人突然大笑起来,双眸晶亮地盯着她,“姑娘倒是有趣,姑娘说说看,你要找的这人与你有何深仇大恨,居然让你用猪狗不如来形容他。”
“深仇大恨?”云惊华一记幽幽的眼神扫向那人,“如果我说,他欺骗我一个妹妹的情谊,山盟海誓许她永生永世不负卿意,结果却在她有了孩子后突然将她抛弃,说要娶另外的人为妻,最后害得我那妹妹带着那还未来得及见到人世的孩子一起溺水身亡,你说,这等抛弃妻儿的人是不是猪狗不如的畜牲?”
那人脸上的笑意顿收,面色沉了下来,“确实猪狗不如,这等人,就不该活在人世,败坏世风。这样吧,既然姑娘是为他人寻仇,那我给姑娘打个折扣,收你六千两,预付定金三千,等找到人后再付余下的三千,姑娘觉得如何?”
“成交!”云惊华十分干脆,她如今身家总共万两,如果找到萧绝报仇后能剩下银两,她正好可以去大梁安家立命,从此享受她上一世还没来得及享受的人生,这个价正好。
她起身,从怀里抽出三张银票递到那人手中,同时将她事先画好的几幅画像交上。
那人接过银票,看了看她给的画像,两道浓眉皱了皱。“这便是你要找的人?”
她听那人语气似乎不大对劲,心头瞬时一紧,试探地问:“怎么?你见过?”
萧绝原本是哪里人士,她不确定,她是在一次跟随她的父亲云逍遥外出归来时在途中遇上的萧绝。
那时,萧绝一身书生模样装扮,看上去斯文秀气,路遇凶残劫匪,身上多处受伤危在旦夕,她与父亲一同出手救下了他,直接带到了山上的云龙山庄养伤。后来二人情意暗生,萧绝决定入赘,这才有了那场声势浩大的婚礼。
若这人见过萧绝,要么是在萧绝上山之前便已经认识,要么便是在那抽礼之后。
如果是在之前,说不定他和萧绝是朋友,那这人定然不会告诉她实情。
若是在之后,那便说明萧绝现在有可能还在武夷城里,极其嚣张的,放肆的。
那人抬头对她一笑,“姑娘运气很好,这人运气很不好,我正好见过他。就在昨日,我在城西的醉红楼还见过他的,不过姑娘不要误会,我是打那外面路过,正巧碰见他在和那里的一个姑娘调笑而已。”
她哪有心思去管那人是路过还是同别的男人一样是进去**,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一件事上,“你真的见过他?你确定你没有看错?”
“呵!我确定,不过,恕我多嘴问一句,姑娘是想亲自动手杀了那人为你的妹妹报仇?”
她慢慢冷静下来,挑眉看着那人,“怎么?你有话想说?”
那人似是玩笑似是认真地道:“姑娘还是当心一些的好,那人看起来人模人样,但我一看便知他不是个东西,姑娘报仇的时候可别被仇恨蒙了心,得小心行事才好。”
“哦?是吗?那我多谢公子提醒,动手的时候一定多加留神。”她回答得漫不经心。
“看来,我今日运气也不错,不用劳师动众便找到了姑娘要找的人,姑娘现在便可以将剩下的那部分银两付给我了,我们从此两清,谁也没见过谁。”
那人说着手便伸了过来,手心向上一副讨要的模样,她挑挑眉,掏出三千两银票递给他,淡淡讽刺地说:“公子倒是个谨慎的人,怕和命案扯上关系现在便与我撇清干系。”
“呵呵!”那人笑得十分无所谓,“没办法,姑娘想必也知道我们做的是刀尖上的生意,自然得谨慎些。”
“是吗?我也得说一句,你最好真的见过我要找的那人,他现在确实是在武夷城里,你若说的有半句假话,就算你今晚便举家潜逃,我同样有办法将你找出来。我相信,一定有很多人愿意接这门差事。”
说完,她转身疾步如风地走了,留下那人淡淡笑着。
出了密庄,她便径直骑马赶往那人所说的醉红楼,绕了几个弯路才赶到。
到底不是帝都,不及帝都繁华,这里的花街只有几家青楼比邻相望,看上去也及不上邺城的青楼,显得有些落魄和寒酸,但出入的人还算不少,都是些个不务正业的花花公子和一些身宽体胖的中年猥琐男人。
真的有在这里出现过吗?萧绝如今真的在这城中?云惊华心有怀疑,想着密庄那人的善意提醒,她不敢贸然上前打听有没有人见过萧绝,是否正在里面fēng_liú快活,只得到附近的一家酒楼休息一下,顺带填饱肚子。
在大门附近可以看清醉红楼情形的一张桌边坐下,点了几道小菜后,她便目不转睛地盯着醉红楼的大门,不放过任何一个从那里出入的人。
饭菜上来,她依旧一边吃一边盯着,不敢有丝毫懈怠。直到,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从后方传来,闯入她的耳朵,她浑身一僵,握着筷子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哟!客官走好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