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秘密?”
“八阿哥他现今并不在房里。”
“你脑子进水了吧?这算什么秘密?”
“可是,跟在他身边的那些下人一个个对外都称他正在房中休息……”
“这……也正常嘛!他肯定是有什么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私事需要去做……就像上次,我们副统领不是也用这招溜出去跟人打牌的吗?有什么好奇怪的!”
“可是你留意到了没有?他今日随驾的那辆马车里其实是空的!”
“你说什么?!”
“千真万确!我绝不诳你!起初我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但后来我又偷偷溜去他今日乘坐的那辆马车上确认了一下——我敢跟你打包票,八阿哥他今次并没有随圣驾来此地……”
“这……他怎么敢?!如若被皇上知道了,那可是切切实实的欺君之罪!”
“嘁——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会知道?更何况,我觉得皇上那边搞不好早就已经知道了……”
“那,怎么会连一点动静也没有?”
“所以我才说嘛,这里面定有蹊跷!倘若贸然跑去告密,弄不好就直接做了冤大头……”
“……”
谈话间,那两名侍卫已经从陶沝和十四阿哥此番藏身的草丛旁边经过,且越走越远。他们好像都没有注意到草丛里这会儿还藏有另外两个人。而后二者对于他们今次的谈话内容显然都双双表现得极为震惊。
八阿哥今日竟然没有随驾?这怎么可能?!
陶沝只觉得这个消息对她来说简直就如同平地惊雷,一时有些接受无能。而且,就像刚才那两名侍卫分析的,这可是欺君的大罪,像八阿哥那样小心谨慎的人,又怎么会明目张胆地做出这种事……要换作她旁边的这位十四阿哥倒还有点可能……
这样想着,她不由地转过头去看向身侧的那位十四阿哥。此刻,后者已经松开了适才对她的钳制,一双星眸紧紧盯着刚才那两人远去的方向,眼神明显有些不对。
陶沝担忧地望着他。
这家伙应该不会笨到跑去康熙那边告密吧?虽然他现在貌似还隶属四爷党一派,但不久的将来,他很有可能会随历史进程转为八爷党的人——这种“半路出家”的身份其实是很尴尬的!尽管她并不清楚这位十四阿哥日后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可如果换作是她的话,眼前这件事肯定还是选择不要管为好!
只不过——
如若他今次真的去捅了八阿哥的篓子,那他是不是也就会从此跟八爷党那边彻底撇清关系了呢?
脑子里就这样胡思乱想着,陶沝猛地一回神才发现,身旁的那位十四阿哥此刻正若有所思地回望着自己,目光难掩灼烈。
陶沝的脸上顿时一片赧然。“十,十四爷……那个……”
然而,十四阿哥仿佛并没有注意到她脸上透出的这份尴尬,他只深深地凝视着她的眼睛,像是要从中找寻并确认什么。半晌,他突然别过脸去,幽幽地从嘴里迸出一句:“……就当什么都没有听到吧!”
嗨?!
陶沝当场一怔。这好像是她刚刚想要说的台词!
“记住了?”见她语出惊诧,他又回过脸来死死地盯着她,一字一句地冲她再度强调,脸上的表情是少有的郑重。“你刚才什么也没有听到!”
摄于对方的这种强硬气势,陶沝几乎是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呵——”
见她此刻表现得这般乖顺,十四阿哥先是一愣,继而难得得朗笑出声,顺带单手握拳在她脑门上用力一敲。陶沝还来不及呼痛,他已径自站起身,丢下一句话翩然离去——
“你先回去吧!爷今儿个还有事,改日再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