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滴老天爷!她得赶紧跑!她就知道继续待在这种氛围之下铁定是要出事的,没想到还真被她猜对了!难道人家都说“艺术来源于生活并高于生活”,那些言情某些狗血桥段果然也是没骗人的!
孰料,还没等她此番有半个身子钻出树丛,一只大手就从后边伸过来狠狠地揪住她的衣领,将她整个人又重新扯了回去,并用力地按在了旁边的一棵树干上——
一股灼热的气息就这样急促地、不稳地喷在陶沝的脸上,距离几乎不到两寸。而刚才揪住她的那只大手此刻也纹丝不动地横在她的胸前,将她的身子压得只能紧紧贴靠着背后的树干,不得动弹分毫。
陶沝全身僵硬地慢慢抬头睁开眼睛,正对上十四阿哥那张清俊的、带有醉意的脸庞——
眉尖微挑,嘴角向上勾勒出一个近似嘲讽的弧度,他继续眯着眼打量她,一字一句地问话:“你……要跑去哪里?”
“我,我……”陶沝被他这种危险加暧昧的表情和语气吓得彻底方寸大乱,半天都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呜呜,按照常理,这人喝了酒之后反应不是应该要比平日里更迟钝一些的吗?为何这家伙却是反常的奇葩一枚?呜呜,她这下死定了……
或许是见她此刻流露出一副极度惊慌失措的表情,十四阿哥再次冷笑出声,仰头灌下瓶里的最后一口酒,然后随手将那只喝干了的酒瓶给扔到了旁边的草丛里,而原先握着酒瓶的那只手也顺势扣住了陶沝的下巴,用大拇指和食指狠狠捏紧:
“看来你果真是个不怕死的主,居然敢把爷的话当耳旁风?!”
他慢慢地说着,而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随之加重了一分语气和力道:“……还是,你根本就很期待爷这会儿对你做点什么?”
啊呸呸呸——鬼才会期待你做这种事呢!
陶沝在心里暗暗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她迄今为止可是一直都没被包括自家夫君——也就是九九在内的任何男人碰过的,倘若她这会儿真被这位皇十四阿哥给霸王硬上弓,那么想也知道她到时候肯定会死得惨的,呜呜,她不要被浸猪笼……
“十,十四爷,你,你放过我——不,您放过奴婢吧……奴婢,奴婢刚才不是故意跑的,真的不是故意的……”用最快的速度在脑海里翻来覆去地想了又想,陶沝自认她现阶段只剩唯一一个办法可行,那就是虔诚向对方认错讨饶。“十四爷您别冲动,千万别冲动……奴婢,奴婢给您赔不是吧?奴婢错了,求您开恩……”
但可惜,某人好像并不领她的情:“呵——你不觉得现在才来向爷认错已经晚了点么?”
“不不不,不晚的,一点也不晚……人家都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浪子回头金不换,这金子既然都没被别人换走,那就证明一点都不晚……”
觉察到对方话里透出的明显刁难之意,陶沝心中顿时一凛,而后继续语无伦次地为自己辩解——
“……而且,而且奴婢啥也不会的,十四爷您就算想做什么,最后肯定也会变得没兴趣的……这没兴趣直接会导致您身上某部分功能紊乱,将来若是因此留下什么后遗症,奴婢,奴婢万死也担当不起的……”
因为过于惊慌,陶沝的大脑思维俨然已变得错乱不堪,所以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这会儿到底在说什么。不过,她最后所说的那句话倒是让十四阿哥成功得变了脸:“你给我闭嘴!”
好吧!闭就闭!小女子能屈能伸!
闻言,还不等对方话音落下,陶沝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手死死捂住了嘴,只瞪圆了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无辜地望着对方,试图让对方明白自己的心声——
一时冲动是要付出巨大代价的!十四爷您可千万要克制克制再克制啊!
然而,十四阿哥那厢显然是并没能成功接收到陶沝此刻想要传达给他的一番心意,他依旧觑着眼,脸部表情带点讥讽地打量着她的一举一动。不过,随着她这个伸手捂嘴的动作,他的目光忽然也跟着在她手背处定格,紧接着,他的眉心亦狠狠皱起:“这是怎么伤的?”
他问话的语气里饱含着一抹难以掩饰的愤怒和心疼,陶沝当即被问得一阵错愕。
什么怎么伤的?难道他是指她手腕处的那抹瘀伤么?汗,这家伙装什么傻,这瘀伤不就是她刚刚进门时被他本人给捏青的吗?
陶沝一面在心里暗暗地接着话,一面狐疑地循着对方的视线落到了自己捂嘴的那只手上,她慢慢地转过手背,这才惊讶地发现那上面竟然是血淋淋的一片。陶沝当场傻了眼——
这是什么时候弄伤的?她自己怎么就一点都没感觉到呢?
见她赫然愣在当场,十四阿哥也跟着微微滞了一会儿,没吭声,只直接从自己怀里掏出一条绢帕轻轻替前者擦拭起来——
他这会儿的动作极温柔,也极小心翼翼,力道更是控制得恰到好处,没有弄疼陶沝分毫。和他刚才用劲把陶沝按压在树干上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而陶沝本人也因为对方这一难得的温柔举动呆住了,愣了好半天才终于反应回神,伸手就要去接对方手里的那条绢帕:“十,十四爷,还是我,不,奴婢自己来吧……”
“别动!”他冷冷地喝住她,将那条染满血迹的手帕轻轻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