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阿哥的话,杜鹃花的花语是温和、节制。”
“节制?”大阿哥显然不能理解明明看起来很是平常的花,却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另类的涵义。
“对,就是节制……”陶沝不卑不亢地朗声重复。但说完这句,她的声音又突然像是突然间压低了n个分贝,缓缓补充道:“……节制,不必要、也达不到的*。”
一语既出,众人脸上又集体瞬间变换了各种颜色。大阿哥和康熙两人的脸色尤为阴晴不定。
不等大阿哥再次开口反问,三阿哥干脆也抢在这空档向陶沝提出了问题。而这一次,他明显没有事先经得康熙同意。
“爷可否问问这满树的山茶花有何涵义?”
“山茶花?”听到又是新的问题,陶沝本能地重复了一遍,而后仰起头,望着自己头顶处那满树的粉红色山茶花——如果她没记错的,这一颜色的品种好像叫作“杨妃山茶”。
有诗云:“瑶岛春寒碧缬衣,马嵬尘土践杨妃”。果真不愧是传说中书卷气浓厚的三阿哥啊!
这样想着,陶沝禁不住冲此刻提问的三阿哥微微一笑,道:“回三阿哥的话,这山茶花的花语是谦逊、美德。”刚说完,却又突然发现,三阿哥旁边的位置就站着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而后者这会儿正紧紧地抿着嘴,用一种难以捉摸的眼神直直地看着她。
陶沝有如条件反射一般地立刻低下头。
“那木棉花呢?”不想,还没等她来得及调整完自己的脸部表情,站在太子另一边的十三阿哥也跟在三阿哥后面发问,而他的另一边则站着同样华丽丽的四阿哥。十三阿哥手指的那株木棉花就开在两人的头顶。
他……竟然问木棉花?这,会是凑巧么?
想到木棉花的花语,陶沝没来由地当场噤了口,忍不住又回过头,犹豫半晌,这才慢吞吞地回道:“回十三阿哥的话,它的花语是珍惜身边的人,珍惜眼前的幸福。记得晏殊的《浣溪沙》里曾有过这样的诗句,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而木棉花,指的就是这个意思……”
“珍惜……眼前人?!”十三阿哥有些疑惑地重复了一遍,正待开口深究,人群里又传来一个不合时宜的熟悉男声:
“那么,荼靡花呢?”
荼靡花?!
冷不防被人这样一问,陶沝立时反射性地抬起眼来往周围匆匆环视了一圈,却意外地迟迟没有发现此人口中所提到的荼靡花。
可恶,究竟是哪个混蛋没事做跳出来问这园子里没有的花?难道还是故意想让她出丑不成?!
一股忿忿之情自心底深处油然而生,陶沝立即果断地将目光投向了刚才出声的来源,却在下一秒看到某张异常熟悉的妖孽面孔时,情不自禁地再次抽搐嘴角——
居然是她家那位名义上的亲亲夫君——九九。
这家伙难道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做么?眼见别人出题考她默不吭声不帮忙也就算了,这会儿连自己也要跑来凑一份子热闹?
陶沝无语地撇撇嘴,在心里狠狠问候了这家伙的祖宗十八代n+1遍之后,方才轻轻咬唇回道:“回九爷的话,荼蘼花的花语是‘末路之美’,也可说是‘韶华胜极’。花事到了尽头,群芳相继凋谢,一切也自然走向完结……”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咬音,音量虽然不大,但从中透出的分量却着实不小。末了,她展开一抹笑,却是毫不掩饰的讽刺:“虽然荼靡花开时的盛景可算得上是美到极致,但花开过后,留下的却只有无尽的哀怨,令人绝望、也颓废……”
陶沝最后的这句话显然让现场的气氛又一次陷入了沉寂。而众人脸上的表情也又一次出现风云变色。
九九望向陶沝的的目光也微微闪了闪,大约是回想起了陶沝当初要换院子时的理由。
陶沝没有理会,只管静静地盯着九九头顶的那树桃花发呆——
接下来,这家伙是不是还准备继续问她桃花的涵义?
“好!说得很好!”
然而,还没等九九那边再次开口,康熙又再度率先打破此刻的沉寂,声如洪钟:“朕很想问你,你是怎么记住这么多的花语,并将其记得那么清楚的?”
他的这句话明显是问陶沝的。
而陶沝这边听罢,也赶紧不卑不亢地接上话茬:“回皇上的话,只要是自己喜欢的东西,那么无论多少,都是能清楚记得的。”
喜欢的,自然会一直记在心里,而且,牢牢地记得……
“呵——原来如此!”听完陶沝的一番解释,康熙的脸上也随之挂上了堪称和蔼可亲的笑容。看样子,他对陶沝的这一回答还算是十分满意。“朕现在才终于明白,原来你当日所说的那句”美人如花、花如美人”的真正涵义却在这里,倒是极有趣……”他说着,转头看向九九,笑容满面却又意有所指道道:“老九啊,你倒是娶了个好媳妇儿——”
语罢,也不等九九有所反应,又偏头冲立在其身后的梁九功道:“你去把前儿个进贡来的那对羊脂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