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此番签订契约的主动权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所以陶沝自然是不会轻易错失这样的良机,当即就将现下自己所能想到的、一切有利于她的条件都给全部添加到了那张契约里,包括十阿哥必须给她找来那本一模一样的春宫,即使在此之前她已教会了别人做这道鱼也绝对不得反悔等等。
只不过,虽然订契约条件的这个过程让人非常欢乐,但当最后真要把它拿给十阿哥签字的时候,陶沝心里还是满满地装着不安和惴惴然的,生怕对方会因而气得当场跳起来大骂她一顿得寸进尺,然后再拍桌子走人。双方闹个不欢而散……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的结果却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十阿哥竟是在快速浏览了一遍上边的条件后,便十分痛快地在契约上签了字,几乎等同于无条件地答应了这一份明显不平等的条约。
陶沝惊讶之余,自然不忘紧紧抓着十阿哥的手大谢特谢了一通——看在别人眼里,那幕场景简直就和情人间分手前的依依惜别没什么两样。
当然啦,陶沝自己是一点儿也没察觉到她这样的举动有什么不妥。直到她告别十阿哥,转身走上另一条路回永和宫,在途中遇到那位如幽灵一般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一张脸俨然已经黑得跟包青天一样的十四阿哥时,她这才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到了一丝不对劲——
“你怎么会在这里?”十四阿哥铁青着脸冲陶沝冷冷发话,那模样,像极了正当场抓获自家妻子在跟外人偷情。“……在做什么?”
呃——这个貌似不关他的事情吧……
被无端质问的陶沝小脸狐疑地仰起头,瞅了正满面怒容的某人一眼,心中甚为不解。她今儿个好像也没招他吧?
脑海里左右权衡了好一会儿,陶沝还是低下头,规规矩矩地朝对方行了一个极标准的礼节,不卑不亢地出声道:“回十四爷的话,董鄂今儿个闲来无事,便来这御花园里走走,欣赏一下这春日里的大好风光……”
“噢?”十四阿哥酷酷地挑了挑眉,脸上的表情摆明了不相信陶沝说的话。“就你一个人?”
陶沝没抬头,依旧低眉垂睑地应声回答:“自然。”
“这一次难得的没有回话。
陶沝在原地等了半晌,见对方还是没任何动静,当即又狐疑地抬起眼来瞅了瞅十四阿哥那愈来愈阴沉的脸色,心下思索着自己貌似还是赶紧开溜为好。这样一想,她又再度冲某人行了个礼道:“如果……十四爷没有其他什么事的话,那董鄂就先告辞了?!”
这是一个实打实的自我疑问肯定句,换来的结果便是十四阿哥听罢后斜斜地瞟了陶沝一眼,却仍然没有出声回话。
只要对方没否认那就是默认。
陶沝对此话甚为坚信不疑,当即便准备偷偷起脚走人。却可惜,她这边才刚抬起脚就被那位十四阿哥死死扯住了衣袖——
郁闷!这已经是今日第二次了……
“十四爷,你这是……”两次想有动作都被人中途阻止的陶沝正气愤地打算回头质问对方此刻究竟意欲何为,就听见耳边传来十四阿哥从鼻子里重重发出的一记冷哼,而后,那清冽如冰的羁傲嗓音也随之冷冷地响起——
“哼——你以为爷是瞎子吗?”
哎?这家伙怎么突然……
此语一出,陶沝顿时有些不明所以地重新抬起头,却正对上某人那一双审视探究的深邃星眸——
“十四爷我刚才打御花园那边经过,无意间看到有两个极为眼熟的人正拉拉扯扯地站在一起……九嫂想不想知道他们是谁?”
某人说这句话时的语气透着一种明知故问、且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隐隐的,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味道。
不是吧?!
这家伙竟然看到了她和十阿哥刚才在一起的那幕场景?!
听出某人这番话里的言下之意,陶沝的一张小脸噔时变得格外苍白起来,霎时间,心惊胆战。完了,这下子她死定了,该怎么办?她要怎么解释……唔,不对!貌似看他这副样子,应该是不晓得他们刚才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的……没错!她要镇定,反正今日看到她和十阿哥两人在一起的人也不止他一个,只要她不被曝露出那份秘密交易的事情,他说的这点根本不能证明什么……
思及此,陶沝立刻换上了一脸绝对无辜的天真表情,眨着眼睛朝某人反问道:“十四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董鄂好像不太清楚您在说什么……”
“哼——”又是一记重重的冷哼。某人那原本已然如冰的嗓音又一下子连降了好几度:“你真的不知道爷在说什么?”
“真的不知。”陶沝使劲摇头。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她这次死活都不能承认!
可惜,相对于陶沝此刻的言之凿凿,某位位皇十四阿哥却仍是连半分也不肯相信她。只见他双眉一挑,突然箭步上前,愤然地抓住了陶沝的双肩,用力地将其扯到了自己近前。他深深地凝视着她的眼睛,双眸微微充血,眼神更像是刀锋一般,强烈地几乎可以贯穿过她的身体——
“你,又看上十哥了?!”
我汗!
陶沝听到这句问话时所作出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眼前这家伙又开始动用他那独树一帜、别具一格的新颖思维能力了。真是郁闷,这家伙的思想咋就这么不健康呢?
陶沝在心里狠狠朝某人翻了两个大大的白眼,但嘴上却是不冷不热地回道:“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