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暧、鲜于燕腹痛如刀割,豆大的汗珠直下,差点叫出声来。
刹那间,惠琳怒目转喜,准确的说,是一种洋洋得意的欢乐之情。
“哎呦。师兄的茶,可真不是好喝的!”郭暧故作委屈的说。
“哼——你们既有求于我,还不好好说话,乱寻思些什么!”
惠琳斜眼看着他们,此时,夕阳已把湖面染红,湖光反照到亭子里,映在惠琳英俊的脸上。真是一位漂亮的僧人。
“嘿嘿,就知道师兄有法子帮我们!”郭暧揉揉肚子,调皮的说道。
“湖光正好,我先喝着茶。你们且去取一件杜环贴身的物件来,最好是鞋子,或者是帽子、头巾。”惠琳缓缓道来。
郭暧、鲜于燕一听,都明白这是要以密法寻人,两人喜上眉梢,抱拳谢过,急匆匆转身就走。
惠琳一看,又哼了一声,且待他二人走远,高唱道:“还有一样物件,要用得到才行!”
二人都走得拐弯儿了,回头隔着湖岸看亭子里的惠琳,等他喊出,要用的是什么物件。
等了一会儿,只见惠琳在那里兀自饮茶,望着湖面。
“你这师兄,可够矫情的。”鲜于燕嘟囔着,话方出口,猛然间把手捂住了肚子,生怕惠琳再弄玄虚。
“哈哈哈哈。我师父收的这些徒弟,大多天资聪颖,少年时便以神童闻名,早早的跟随师父出家,所以并不通人间事故。唯有大师兄,惠朗最是持重!”
郭暧知道师兄在耍弄自己,和鲜于燕急匆匆再回到惠朗面前。
“哈哈哈哈,急什么!三日内,杜环不会有事,只是要寻到他,也非易事。”
惠琳当着二人的面,把一盏茶倒在石桌上,茶水蜿蜒流动,绘成一幅奇怪的图形,这是惠琳擅长的占卜之法,甚是灵验。
郭暧也不懂,但听师兄这么说,便这么信,但还是急着问起,还需要一样怎样的物件!
“你啊,只是贪心密宗武学,一些佛学经典,也该好好修习。看你慌慌张张的样子。”
郭暧一阵调皮的笑。惠琳想了想,又说:“恩,我刚才想了一下,其实应该是两件。最重要的一件么。你们知道吗?当年高仙芝,曾经从龟兹带来一百株葡萄树,大明宫、兴庆宫各种了五十株。
只有兴庆宫里,活下来一株,其余都不适水土物候,死掉了。活下来这一株,每年结果三十串,不多不少,葡萄颗粒肥大,香甜鲜美,保留了西域葡萄最原本的味道,是长安城里其它葡萄所不能比的。
你且去与我摘三串儿来。”
“这兴庆宫的葡萄有什么特别的用处么?东市、西市倒是不少啊。”
郭暧咧咧嘴,苦笑着问,他知道那一株葡萄的传闻,虽说自己出入兴庆宫不是问题,但那葡萄,别说串数,就是一颗一颗,都有数啊,待到中秋赏月,采摘的时候,必定被人发现。
“必须是龟兹来的葡萄树结出的葡萄,还有,要一段那株葡萄树上的须蔓儿,杜环在龟兹生活过多年,用得着,眼下整个长安只有兴庆宫里,才有龟兹来的葡萄树。要不,你俩连夜去一趟西域?最后一样物件,也很重要,去找一盏孔明灯来。”惠琳说得煞有介事,继续提壶注水,给自己倒满了一杯茶。
“好啦。可以走了,不过也不用心急,这事儿,还得入夜才好办,宵禁前回来便好。”
惠琳见二人还支楞着耳朵不动,嘿嘿一乐,嘱咐二人离开。
惠琳说是不急,可二人还是有些耐不住了。虽说师兄一直没说这图腾有哪个民族在用,但可以肯定,这和杀害田陌桑等人的,是同一伙人,他们绑架杜环,必然不是为了钱,随时都有对杜环下杀手的可能。
二人出了西明寺,找了间车马店,租了两匹快马,直奔杜府。
说明来由,为救杜环,别说一双鞋子,杜家人恨不得把杜环的鞋柜都给二人一起装在马上,又搭了一件书生巾,一件他在西域时的官帽。
孔明灯,直接去杂货铺买了。
葡萄、葡萄树上的须蔓也如数摘了。做这些并不难,倒是采摘时,不足数,难为了那些太监、宫女。
二人在西明寺庙门关闭前,便赶了回来,太阳刚刚落山。
惠琳,已回到了自己的僧房里,那是一处独院,面南三间房,有惠琳的寝室,堂屋,书房;一侧偏房里住着照顾惠琳的侍僧。
惠琳早料到二人,急于成事,必定没有用过茶饭,便命侍僧多准备了些斋饭。
见二人来了,查验过交代采办的事物,一样不缺。惠琳把三串葡萄提了出来,交给侍僧去清洗完了,装在一件铜盘里,端了上来。
郭暧、鲜于燕面面相觑,心里却没敢想什么,生怕再被惠琳捉弄。
惠琳摘了一颗葡萄,慢慢送进嘴里,看了看二人说道:“吃啊!你们没去过西域,恐怕过去也没机会享受到太上皇的赏赐,这葡萄的滋味,纵然是走遍两京巴蜀,也找不出第二株来。”
其实二人心里早猜到惠琳要兴庆宫的葡萄,是给自己吃的,但没想到他能如此坦荡、直接。
郭暧、鲜于燕嘿嘿一乐,跟着各自摘了葡萄,吃起来。
牙齿咬破葡萄皮的刹那,一股从未有过的香甜直入肺腑,值!此行不虚,此行不虚。
虽然只是斋饭,但有了来自龟兹正宗的西域葡萄,三个人也吃得十分快乐。
宵禁的梆声敲完,整座长安城都静了下来。
三人来到院里,惠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