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莲官娇羞地一笑:“想不到呀,罗将军也有脑子开窍的时候,之前看你不过就是个傻大个,黑老笨。”
这话就很有增寿的味道了,这三命合一中的一个已经承认自己是顺子了。
罗凡愣住:“小六待你不薄,你出卖了我们,将我们的机密事泄露给岑九,换了别的主子早就把你大卸八块了,小六心存仁慈留着你的命,你不感激还要害他?”
“心存仁慈?我本来活得好好的,就因为他要嚷着要我陪他玩,就把我从那家带走,净身送到庄子,这是心存仁慈?哼,比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点鬼心思,以为将我扔出去,岑九自然不会放过我,不用脏了你们的手就能除掉我罢了。”岑莲官说到这,苦笑一下,满脸都是哀怨,眼中几乎要滴下泪来,“我伺候他十来年啊,被他一句话毁我一生,他还想借刀杀人,这世上哪有这样的代理,我是贫民孩子,就像路边的野草,可以随意被你们有权有势的人践踏拔掉的吗?”
质问完,岑莲官圆圆眼睛里有大颗的眼泪落下来。
罗凡有点懵:“这个……这个……不管如何,也不能跟着天圣教匪徒造反啊。”
说完,他立马想到:“这三命一体必须是有血缘关系的,难道你们……”
“不错,我也是天圣教主的儿子。”
顺子尖细的声音才落,那猥琐的年轻男子声音叫道:“你个野种。”
原来这顺子其实是个拖油瓶,很小时候就跟着他娘嫁到那家的,后来他娘又生了俩弟弟,家里虽然不富裕,可也能吃得上饭,饿不死人,犯不上给儿子净身做太监。没想到就因为王府庄子里那小王子的一句话,顺子被从家里带走,净身送进了庄子。开始他是认命的,在村子里长大,不远处就是王府的庄子,从小就听到了很多关于王府和那些达官贵人的故事,他们做什么都是对的,谁让人家是天,穷人是地呢?给增寿做玩伴,每天要面对嬷嬷审视的目光,各种教训,还有这个小主子,脾气乖戾,经常拿他发火,动不动就会打他一顿,罚他一边跪着去不给饭吃。
他开始还是逆来顺受,认为这就是自己的命,谁让自己是穷苦百姓,人家六爷是皇室帝胄呢。直到在他进王府后不久,有天一个人找到他。
“您认识我?”顺子走出来,看到门口那个面目严肃的中年男子,呆了一下,他不记得自己认得这个人。
“小主子,可找到你了。”
那人脸上显出惊喜的表情。
顺子吓一跳,一听小主子这仨字他就想跪下给人家请安磕头。
腿肚子一弯,那人一把将他扶住:“小主子,这边说话。”
顺子盯着那人惊恐万分,他听出来了这人喊的小主子叫的是自己!
自己怎么成主子了,是奴才啊。
原来那人是天圣教的人,来京城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当年吴教主的沧海遗珠。
“哼,左不过是个野种。”岑莲官讲到这里,那猥琐少教主的声音再次响起。罗凡冷眼旁观,这三命一体的身体其实还是有问题的。
顺子说起自己当年所受的苦,满脸苦大仇深,这其中有对增寿的怨恨,也有对吴教主抛弃自己的埋怨“而这个少教主,对顺子这个野种的身份耿耿于怀,也许,这三个人结合在一起的生命可以用逐一击破的方式呢?罗凡暗自思忖着,嘴里说道:“原来你是教主的儿子,那么怎么会沦落到河间府一带的?啊,是教主抛妻弃子!”
尖细的声音冷笑几声,那嘶哑的声音说道:”没有这种事,你不要挑拨离间。”
“哼,你自己做的事情不承认?你抛弃我们母子,说是出去学艺从此一去不回,我娘活不下去只好带着我嫁到别人家,若不是你,我何至于流落到河间府,又成了……这个样子。”
岑莲官脸上显出悲伤的神情。
罗凡叹口气:“你是真可怜,从小被亲生父亲抛弃,增小六当年也是过分了点……”
“六爷,六爷后来对我还是很好的。”
说来奇怪,岑莲官体内的顺子自己抱怨增寿可以,一听罗凡跟着埋怨,先反驳起来。
罗凡接着说:“他这人吧就是从小被惯坏了,不知道好赖人,有时候说话办事稍微过了点,其实心不坏。”
“六爷,他被惯坏了?”岑莲官体内的顺子咯咯咯发出难听的尖笑声。
罗凡愣了一下:“这有什么可笑的?他是王府的小王子,从小被宠大的,才会这样无法无天,在京城和那些纨绔子弟混在一起。”
“你知道什么?”岑莲官脸一板,很不高兴。
“呦,这才哪到哪啊,开始帮那人了。到底是野女人生的野孩子,胳膊肘往外拐,野种帮野种,天经地义呀。”
少教主的声音再次响起,幸灾乐祸。
“他是被王府遗弃的人,王妃根本不喜欢他,抱都不愿意抱。”岑莲官凄然一笑,“他背负着最大的秘密,从来都活的战战兢兢,他是王妃和先帝之间的秘密,王妃以为只要手里握着一个儿子就能要挟先帝,可惜她低估了先帝的狠心,江山看的比美人重要,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王府名义上的遗腹子改变呢。”
罗凡大惊失色。
他可是当朝东太后的表亲啊,什么先帝和王妃的秘密?
他嘴唇哆嗦:“你说什么?小六是先帝的……先帝的……骨血?”
“哈哈哈,他们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却不知道我们天圣教的教徒可以在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