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楚天舒照例提前十五分钟左右到指挥部上班,苏幽雨早帮着把茶泡好了。
楚天舒打开电脑,上了qq,发现向晚晴昨晚上发了一个离线文件,从文档名称上看,就是她在王平川跳楼那天拍摄的录像。
楚天舒将随身带着的u盘插进了插口,点了接收,由于文件比较大,电脑提示大约需要几分钟。
苏幽雨一直沒有说话,静静地看着楚天舒忙碌着,脸上写着的委屈谁看了都会觉得心里不太好受。
这种不说话所表达出來的效果其实比用语言说出來的的效果要好得多。
等着接收文件,楚天舒无话找话地说:“小苏,还好吗,”
“不好,”苏幽雨咬着嘴唇说,“我坐在办公室里,总感觉浑身不自在,我就愿意跟你跑现场,”
“怎么呢,”楚天舒明知故问。
苏幽雨看了一看钱坤的办公室方向,忸怩着说:“我也说不太清楚,就是不想看见那个人,你不知道啊,他的眼睛有刺,有毒,”
楚天舒笑笑,说:“不至于吧,”
“领导,你是男的,你沒有体会,”苏幽雨有点着急了,她红着脸说:“那种男人的那种目光,恨不得穿透衣服扎进你肉里去,像蚊子一样咬你一口,”
“真有那么厉害吗,”楚天舒怀疑地问道。
“真的,”苏幽雨羞涩地低下头,两只手绞在一起,声音轻柔得都快听不见了。
楚天舒实在不想再谈这么个话題,听到电脑上嘀了一声,便坐在办公桌前,捏着鼠标,招呼苏幽雨道:“小苏,你來看看,这里面有沒有表现不太正常的人,”
楚天舒打开了刚刚接收到的视频文件,向晚晴有着专业新闻记者的敏锐,对于镜头中感觉异动的人物除了有全景,也有特写。
说不上是有意还是无意,苏幽雨把头靠过來,散落的头发扫在了楚天舒的脸上,痒酥酥的,还带着一缕缕的幽香。
突然,苏幽雨大叫了一声:“停,”
楚天舒连忙点了暂停键。
画面上是一个穿着时尚的半老徐娘,虽然是躲在人群当中,还用一本杂志遮住了小半张脸,颇有点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味道,可是,她低着头与身边一个男子嘀咕的镜头还是被向晚晴捕捉到了,便给她來了一个特写。
“你认得她,”楚天舒转过头來问,正赶上苏幽雨往前凑,这么一來,苏幽雨的小嘴就正好碰到了楚天舒的嘴上。
“咳咳,”外面传來了重重的干咳声。
办公室门大开着,钱坤阴沉着脸站在了门口。
苏幽雨忙站直了,背转身靠在了办公桌上,翘翘的臀整个挡在楚天舒的眼前,紧绷绷的展示出一条美妙的弧线。
楚天舒有些心慌意乱,他坐不住了,也站了起來,笑着与钱坤打招呼:“呵呵,钱指挥,早啊,”
“不早怎么行啊,”钱坤盯了苏幽雨一眼,慢条斯理地说:“小苏,现在工作这么紧张,大家要抓紧时间把各自的事情做好,不要一上班就光想着乱七八糟的事儿,指挥部又不是公园电影院,”
楚天舒还是班子成员,钱坤懂得分寸,自然不会摆出架子來批评他,只能一本正劲儿地拿苏幽雨说事,更何况,这两天楚天舒拿不下王平川的“高”楼,钱坤这会儿才不会去招惹他,看笑话也不在这一天,到了明天下午再幸灾乐祸更舒坦。
苏幽雨故作惊慌,结结巴巴地点头称是:“钱指挥,楚领导的电脑有点问題,我帮他看看,”
“哼,年轻人服从领导安排是应该的,但也别一天到晚尽找些理由和个别领导套近乎,要注意影响,”钱坤沒头沒脑地发了一通牢骚,背着手走了。
苏幽雨见钱坤走远,才拍着胸口小声说:“真险啊,吓死我了,”
“至于吗,”楚天舒望了望钱坤的背影,不解地说:“小苏,你就那么怕他吗,”
“不是的,是这个画面,”苏幽雨转过身來,指着电脑屏幕上的那个半老徐娘说:“我才不怕他呢,”苏幽雨挤了挤鼻子说:“我是怕他看见了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怎么了,”楚天舒把视线收回到了电脑上。
那个半老徐娘的特写非常的清晰,如果不是苏幽雨转身把电脑屏幕遮住了,从门口那个方向是有可能看清电脑上的画面的。
苏幽雨小声说:“这个女人是南湖区城建局的,名叫潘玉琳,号称城建‘一枝花’,”
楚天舒不屑地说:“切,城建一枝花,长的也不咋地嘛,嗯,至少比不上你吧,”
“哎呀,领导,你扯到哪去了,”苏幽雨埋怨完了,又说:“她那一枝花的名声,是从酒桌上陪领导陪出來的,城建系统中也是独一份呢,”
楚天舒奇怪地问道:“她一个南湖区的,怎么会住在东大街呢,”
“我也奇怪呀,”苏幽雨又把这一段视频快进快退地放了一遍,指着潘玉琳身边的男人说:“这是黄灿的小舅子,名叫王霸,15号高楼的户主,不对呀,他们又是怎么搞到一起去的呢,”
楚天舒想了一会儿,突然來了兴趣,又把视频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发现潘玉琳与鲁向东也有过交流,楚天舒上楼去劝王平川的时候,黄灿也跟她有过一次短暂的对话。
看完了,楚天舒与苏幽雨商量了几句,心里都存有疑问,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來。
苏幽雨无聊地点了几下鼠标,突然发现u盘里还有一个视频文件,正要双击点开,小手却被楚天舒一把抓住了。
“怎么了,领导,”苏幽雨转头,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楚天舒。
这双眼睛绝对是会说话的那种,波光流转,脉脉含情,勾人心魄,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