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舒屏声静气,一动也不敢动。
东北虎沒有发现什么目标,它收回了目光,用力摇了摇头,舔了舔舌头,又扑向了杜雨菲所在的大树,拼命地摇动了起來。
树干摇晃了起來,杜雨菲几乎在树叉上要坐立不稳了,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惊吓,发出了凄厉的尖叫声,这叫声似乎更刺激了树下的东北虎,它加大了摇晃的力度,树干面临着折断的边缘。
也就在这一刻,楚天舒采取行动了,他捡起一块石头,朝东北虎狠狠地砸去,正中老虎的屁股。
东北虎受到了攻击,马上放弃了对树干的注意力,掉转头來,虎视眈眈。
楚天舒躲在树后,举起红色的灭火器向东北虎晃动起來,手里的石头再次砸了出去,这一次,砸中了东北虎的额部。
东北虎被激怒了,它朝楚天舒藏身的大树扑了过來。
楚天舒等到东北虎扑到近前,猛地抽出了灭火器的插销,大量的干粉pēn_shè而出,迷住了东北虎的眼睛,它下意识地低头,改变了方向,一头撞在了树上,楚天舒不待它转身,拎起手里的灭火器狠狠的砸向了东北虎的脑袋。
嗷……东北虎闭着眼,发出了怒吼。
楚天舒顺势将灭火器塞进了东北虎的嘴巴,灭火器的把手像一个倒钩,正好卡在了东北虎的嘴里,它用力甩了几下,却怎么也甩不掉,它呜呜的叫着,闭着眼睛用力将灭火器往地上磕,但适得其反,灭火器却越开越深了。
楚天舒趁着东北虎对付嘴里灭火器的工夫,又一步跃开,躲开了东北虎的攻击,绕到了它的身后,瞅准了东北虎的屁股,手中的匕首迅速出手,刺进了老虎的菊花瓣中。
鲜血从匕首刺出的血洞里狂喷而出,喷洒了楚天舒一脸。
那鲜血滚烫滚烫的,如烧沸的开水般灼人。
杜雨菲在树上看得是热血沸腾,她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是一遍遍的喊着楚天舒的名字,仿佛在给楚天舒加油助威:老楚,老楚……
“不要下來,”楚天舒喊道,又捡起一根早就看好的树干,狠狠地朝露在屁股外面的匕首柄捅去,匕首整个沒入了东北虎的体内。
受伤后的老虎不顾身体的巨痛和嘴巴里的灭火器,突然间转身,再次扑向楚天舒所在的方向。
好在东北虎的眼睛被迷,它只是凭着感觉在发起攻击,楚天舒身体躲开了,手里抓着的木棍却被东北虎扑住,这一扑力量惊人,楚天舒把握不住,人就被它甩飞了出去。
“老楚,”杜雨菲尖叫一声,飞快的从树上跳了下來。
楚天舒跌坐在了草丛中,他就着这股冲劲儿又來了一个就地驴打滚。
这一滚恰到好处。
受伤的东北虎顺着声响,再次扑向了楚天舒刚才跌倒的地方。
楚天舒赶紧起身,拉着杜雨菲转身狂奔。
受伤的东北虎嘴里衔着灭火器,带着体内的匕首,睁着糊满了干粉的眼睛,死死的追了过來。
想要赤手空拳和狂性发作的东北虎博斗,简直是自寻死路。
楚天舒和杜雨菲手拉着手拼命地往侧面的出口处跑去,东北虎仍然执着地、顽固地、呼哧呼哧的紧跟在他们身后,而且一步步地逼近。
杜雨菲明显的双腿发软,已经跑得踉踉跄跄。
不行,再这么跑下去,两个人都不会有生路。
楚天舒托着杜雨菲的屁股让她再次爬上了树,自己则喊叫着朝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东北虎在身后死死不舍。
杜雨菲抱着树干,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心里在默默地祈祷:老楚,快跑,快跑啊。
东北虎越追越近,楚天舒听得出來它就在自己身后两三米的地方。
此时的楚天舒心里一直念头,跑远一点,再跑远一点,我跑得远一点,杜雨菲就更安全一点。
东北虎嘴里在流血,屁股里也在流血,经过这一阵狂奔,洒下了一路的血迹,眼见着就要追上楚天舒了,它用尽最后的力气猛地一扑。
楚天舒感觉到了身后的风声,只能往身旁的大树后躲避。
东北虎锋利的爪子抓着了楚天舒的衣服。
随即,东北虎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叫。
楚天舒脑子里嗡地一响,眼睛一闭,心里长叹了一声:完蛋了。
可是,楚天舒并沒有等來东北虎随后的攻击,他缓缓地转过身來一看,不由得仰天大笑。
原來,东北虎的脑袋一头撞在了树干上,刚才那一声吼叫实际上是一声惨叫,紧接着,它的身体踉跄着退后了几步,“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又颤栗了几下,一动不动了。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
楚天舒目瞪口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劫后余生的喜悦令他情不自禁地流下來热泪。
杜雨菲从树上溜了下來,向着楚天舒飞奔而來,她跑到楚天舒的面前,双手捶打着他的胸口,脸上挂满了幸福的泪水,她不住地说:“谁让你來的,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
“我不來,你就要被老虎吃了,那多可惜呀,”楚天舒用手背擦了一下眼睛,又抓住了杜雨菲的手,脸上带着欢喜的笑意,亮晶晶的眸子盯着她。
“人家吓都要被吓死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杜雨菲顺势扑进了楚天舒的怀里,嗔怪道。
楚天舒紧紧地搂着杜雨菲,沉默了一会儿后,轻声问道:“雨菲,你伤着沒有,”
“不知道,”杜雨菲趴在楚天舒的怀里,轻轻地摇了摇头,她感觉全身像是散了架似的,身体的每一处都在痛,可是,现在她最大的愿望就是伏在楚天舒的怀里,享受这劫后余生的喜悦和感动。
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