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庸之一看,脸色立即阴沉了起來。
祝夫人更是神情紧张,要不是宁馨手疾眼快,把她手里的碗接住了,沒准就摔在了地上。
这对中年夫妇就是祝庸之的女儿和女婿,女儿名叫祝鹤,东南财经政法大学的副教授,经济法学的学科带头人,女婿叫黎明,是省旅游外贸公司的营销总监,两人都是单位里的业务骨干。
进门之后,祝鹤一个劲儿地抹眼泪,披头散发的,一点儿都沒了法学女教授的气质和风范,而黎明垂头丧气地跟在她的身后,不像是一个大公司的营销总监,反倒像是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
还是祝庸之比较镇定,他放下手里的小碗,问道:“小鹤,你们怎么回事,”
祝鹤抓过桌上的餐巾纸,擤把鼻涕,又推了推黎明,说:“黎明,你给爸妈说说,萌萌她哪去了,”
黎明慌慌张张地说:“萌萌不见了,”
祝庸之立即上了火,大声问道:“不见了,怎么就不见了,”
祝夫人更是激动,她质问道:“黎明,你把我外孙女怎么的了,”莫名的,祝夫人就将责任怪到了黎明的身上,她想,一定又是黎明刺激了她的宝贝外孙女,这个家伙,常年在外面搞营销,经常不在家,要么不管萌萌,一管就是训斥。
祝鹤走过了,抱住了祝夫人的胳膊,喊了一声妈,眼泪又下來了。
楚天舒和宁馨退到了一边。
黎明说:“今天早上吃早饭的时候,我训斥了她几句,她早饭也沒就出门了,当时我心里就有些不踏实,等到中午的时候,去萌萌的房间看了看,才看到她留的一封信,她说她走了,你们都不要找我,”
祝夫人明显比祝庸之要激动得多,她指着黎明说:“黎明,你到底是精明还是糊涂啊,她说不找你就不找啊,”
黎明说:“我找了,学校,网吧,还有萌萌常去的地方,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哪儿也找不到,”
祝鹤沒了主意,也冲着黎明发脾气:“你这个死人,你早上跟萌萌说什么了,”
“我就训了她几句,让她好好学习,不要胡思乱想,谁想到她竟然离家出走了,”黎明的声音弱下去,看得出來,他这个营销总监在外面可能是威风八面,可在老婆和岳母面前长期抬不起來头。
祝夫人越说越激动:“训她,你除了训她,就不能好好跟她谈谈,黎明,我告诉你,你不赶紧把萌萌给我找回來,我跟你沒完,”
黎明被逼得沒办法了,说话的口气就冲了些:“她留下一封信就走了,我哪里搞得清楚,”
祝庸之说:“如今社会上那么乱,一个女孩子,万一遇上什么坏人,又怎么得了,”
祝鹤一听慌了神,几乎快泣不成声了:“爸,报警吧,”
祝庸之“嗯”了一声,祝鹤掏出手机就要打报警电话。
这时,楚天舒站了出來,说:“阿姨,您先别急,报警的事是不是先缓缓,先去学校了解了解情况再说,”
“对,”祝庸之也冷静了一些,说:“黎明,你去学校找找萌萌的班主任,或许她能知道萌萌的去向,”
黎明听了,二话沒说,拉开门就出去。
楚天舒抓起车钥匙,追了出去。
萌萌的学校不远,开车几分钟就到了。
黎明和楚天舒一起找到了萌萌的班主任林老师。
楚天舒这会儿才知道,萌萌的大名叫黎萌。
林老师像是逮着了机会,见了黎明就像见了仇敌一般,不让他多说话,一开口就长篇大论地训斥起來。
黎明起先还耐着性子,不停地做检讨,后來实在耐不住了,情绪坏坏地说:“林老师,你能不能换个时间再批评我,我现在急得快要跳楼了,”
林老师顿了一下,不过很快又说:“现在才知道急,你们早干什么去了,非要等到孩子出了事才发知道着急,我说你们这些当家长的,能不能少几顿应酬,多腾出些时间,陪陪孩子,”
黎明是在是听不下去了,他拦住了林老师的话头,直接问道:“林老师,你知道萌萌哪去了吗,”
林老师摇摇头,她还在继续她的教育工作:“黎萌的爸爸,你们做父母的到底怎么回事,黎萌最近的情绪一直不太稳定,你们竟然不知道,”
黎明好像对批评已经麻木了,他追问道:“林老师,你们学校有沒有什么线索,”
“沒有,”林老师似乎对黎明这个问法很是不满,她缓缓地说:“黎萌又不是在学校失踪的,学校和老师都沒有责任啊,”
林老师误会了,上一次祝鹤找到了学校,就是埋怨老师和学校沒有尽到责任,两人为此大大地争论了一场,现在,她听黎明这么问,便以为黎明这次來学校也是兴师问罪的,赶紧撇清学校和老师的责任。
黎明真急了,说话的声音也大了起來:“谁跟你们谈责任了,我是问学校知不知道萌萌的去向,”
“不知道,”林老师的神色暗淡下來。
楚天舒在一旁观察,感觉得出林老师应该掌握一些情况,只是她为人师表习惯了,这个时候还惦记着要教育教育这个不负责任的家长,同时,孩子出了问題,谁都惦记着千方百计地把责任推出去。
老师和学校是这样,楚天舒看了祝鹤与黎明的情况,他们作为父母似乎也有互相推卸责任的嫌疑。
黎明是真着急,根本听不进去,林老师就干脆态度冷淡了。
楚天舒见黎明真的急了,便好心劝道:“叔叔,别急,林老师说得对,我们静下心來听听她有什么好的意见和建议,”
经楚天舒一提醒,黎明稍稍冷静了一点,忙说:“林老师,对不起,我刚才就是着急,态度不好,请你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