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若水像是来了兴致,搬了把凳子坐到乔苏对面,沾沾得意说:“你有所不知,这如意包用的是上等白面,至于里面的馅就更是大有来头——”
牛若水滔滔不绝地讲着,殊不知坐在她对面的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乔苏,那些所谓的新奇东西自然对乔苏没什么吸引力,牛若水说得嘴巴都干了,也只是换来乔苏一句,“味道不错。”
牛若水不禁有些沮丧。
乔苏一边吃着菜,一边装作不经意问她:“掌柜,您这样白送给客人吃,不怕亏本吗?”
“吃人嘴短,况且你不吃,怎么知道我这东西是什么味道,值不值得买?”
“免费品尝之后,就会有更多人来买了?”
乔苏一心急说了错话,牛若水看她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倏然从凳子上站起来,问她,“你也是开面馆的?”
乔苏眨了眨眼,乖乖低头吃面,“我肚子饿进来吃面,怎么,来你家吃面的人,你都要盘问清楚底细吗?”
牛若水满眼警惕地盯着她,最后从鼻尖发出一声冷哼,转身走了,“我牛若水什么时候怕过?你就是吃了我的东西,也模仿不出我的味道!”
乔苏不由得低低笑了,就那酸酸馊馊的乳酪味,她还真是模仿不来。
回酒馆的路上乔苏一直在思考牛若水的话,她确实该制定一个营销方案,好让自己的川菜散播名气。
那么,多做些试吃品分发出去?
正想着,一个小孩迎面扑了上来,乔苏低头一看,这不是被她修理的熊孩子吗?
熊孩子叫赵广,小脸上全是泥灰,嘴巴有点肿,还起了个泡,乔苏不禁笑出了声,她问:“小朋友,上次的饺子好吃吗?”
赵广委屈得快哭出来,不情不愿地解下挂在脖子上的小布包递给乔苏,别别扭扭地说:“对不起。”
乔苏愣了,这是在向她道歉?
“对,对不起,娘说这是赔礼,请你收下。”
乔苏拆开布包一看,里面是半个巴掌大的一块红糖。
“对不起!”赵广朝她鞠了一躬,转身要跑,乔苏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的后脖领,把他拉了回来。
乔苏蹲下身,对他说:“别走呀,上次的事我也有错,不该放那么多辣椒欺负你们。正好有块红糖,我给你们做点零嘴吃?”
赵广半信半疑地看着她,显然还没卸下防备,从他身旁的老榆树后面探出两颗小脑袋,乔苏笑了笑,对他们招手说:“出来吧,我们现在是朋友,我给你们做零嘴吃。”
兴许牛若水那四不像馒头激起了乔苏露一手的yù_wàng,她有些怀念现代的点心了。
“你们坐这里等一等,我马上回来。”她让几个孩子坐在石凳上等,然后捧着红糖跑进了屋。
米是出门前蒸上的,乔苏把红糖融化,炒成馅料,裹上米饭做成的糍粑,下油锅一炸,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便做好了一碟红糖糍粑,捧出去分给三个小孩子吃。
冒着热气的红糖糍粑散发出诱人的香气,赵广咽了咽口水,想吃,又怕乔苏这是在整他们。
“我没那么小心眼,说了要给你们做零嘴吃。这东西可好吃了,尝尝?”说着自己拈起一块塞进嘴里,石凳没位置了,她便坐在自家门前的台阶上吃,津津有味地吮着手指。
最小的孩子学着她捻起一块糍耙塞进嘴里,也跑到台阶上坐着,嚼啊嚼,顿时露出欣喜的神色,“哥,好吃!”
赵广再也忍不住馋虫勾引,跟妹妹一人吃了一块,四个人坐在台阶上一边嚼一边傻笑,秦深下工回来看见这一幕,只觉得有趣极了。
他看了看那三个孩子,问乔苏,“和好了?”
“我可没那么小心眼,况且这孩子都道歉了。”乔苏得意洋洋地看了他一眼,因为吃到甜食而开心极了,“你吃不吃?我做了红糖糍耙。”
“小孩子才喜欢的玩意。”秦深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我先进屋洗手洗脸。”
说完要往屋里走,可是台阶都被他们四个堵住了,最小的那个孩子吃得满脸油花,慢吞吞地挪,秦深见状干脆把他抱了起来,塞进乔苏怀里。
那孩子很怕他,吓得瑟瑟发抖,秦深用手指敲了敲他的脑门,笑到,“就你最胖,小肉球。”
嘴上这么说,却把石桌上的碟子塞进他手里,转身走了。
乔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来他还是个腹黑型的。
乔苏一共做了十几块红糖糍粑,吃完还剩下好多,乔苏便拿草纸包着,塞进了赵广怀里,“拿回去吃吧。”
赵广有些受宠若惊,紧张得手都不知道摆在那,乔苏笑笑对他说,“要是你还想报复我,我有一百种办法来对付你。可是你向我道歉认错了,那咱们就是朋友,来勾勾手指。”
这番话对一个八岁小孩来说有些难懂,但赵广还是怯怯地伸出了手,跟乔苏“盖章”了。
“爹娘上工去了,我可以把这些糕点分给李二狗吃吗?”
“当然可以分给别人,不过要亲手交给他们,脏了坏了的不可以再吃了,否则人家要找我麻烦的。”
赵广点点头,拉着弟弟妹妹跑了。
秦深换了件干净的粗布衫出来,有话要对乔苏说。
他先把一百文交给乔苏,然后解释说:“你可还记得我那工友严大?”
说名字乔苏肯定是记不清了,可一提吃干馒头掉渣的那个人,乔苏可是印象深刻。
“他吃过你的国福之后,想让你每日都帮他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