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从一边的石头上站了起来。
“怎么了？老秦？”严大好奇地看向秦深。
“哦，没事！我要出去方便一下。”秦深说完，也不理会严大，直接朝着停船的方向走了过去。
“喂！”严大撞了撞一边闭着眼睛的杜晓，“你有没有觉得最近老秦很奇怪？”
“有吗？”杜晓的声音有着浓浓的睡意，“严大，你不累吗？”杜晓张开眼睛，将下巴垫在膝盖上，微微偏头看向严大，“春困秋乏，这都春天了，你怎么就不困呢？”
“没有吧！我娘说还有几天才惊蛰呢！”严大忽然皱眉道，“我要说的不是这件事情，是老秦！”
严大的屁股在石头上蹭了蹭，朝着杜晓的方向又靠近一些。
“你是不是说他最近经常自己偷笑的事情？哎……你这种没有媳妇的人，当然不能够理解我们有媳妇的男人的想法啦！等你日后娶了媳妇，你就知道了！”杜晓打了一个哈欠，“老秦不休息是要去方便，你这不去方便的，还不抓紧时间眯一会儿？要知道，一会儿还有船来呢！”
“我说的不是老秦偷笑的事情啊！哎？老秦什么时候偷笑了，我怎么不知道呢？”严大伸手摇晃着杜晓，“别睡别睡！问你话呢！”
“你有什么觉得奇怪的地方，就去问老秦好了，我怎么知道呢？我又不是他肚子里面的蛔虫，真是的！你怎么每天都不觉得累呢？”杜晓想着，难道是因为人傻，所以就感觉不到累吗？这严大因为力气大，每天扛的箱子比他们多得多，可是怎么就不见他累趴下呢？
“为了银子啊！我娘说了，要是觉得累的时候，想着能够拿到手的银子，然后想着那些之前想买没办法买的的东西，我就不累啦！”严大学着杜晓的样子，双手抱膝，将头垫在膝头，“不过最近的船的确是多了很多啊！”
“不是说了吗？春天了啊！”杜晓声音小小的说着，显然已经要睡着了。
“没惊蛰呢！不算春天吧！”严大小声嘟囔着，可是杜晓却是已经不理会他了。
秦深沿着码头边的石子儿路走着，直到王大牛从停靠在一边的船后走了出来。
秦深看着王大牛没有说话，倒是王大牛抿了抿唇，似乎有些紧张。
“我……我知道牛记找的人是谁了。”像是担心秦深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一样，王大牛接着解释道：“牛记不是想要让我盯着常去你们店里面的那几个孩子吗？但是我拒绝了，今天早上罗生告诉我，他看到了同牛记那个掌柜在一起说话的人是谁。”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秦深双手抱臂，靠在用来固定船只的木桩上，神色平静地看着王大牛。
“因为……”王大牛低着头，他害怕啊！他和罗生真是上次就被秦深打怕了啊！导致只要是同牛记和秦深家的小店相关的事情，他们就会竖着耳朵去听，若是听不到什么就算了，他们如今明显是知道了牛记要做的事情，若是不告诉秦深的话……总觉得被秦深知道他们瞒而不报，会再打他们啊！
“我们害怕再挨揍！”王大牛低头看着自己的鞋面，半晌之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秦深忽然就笑了，他的唇角微微勾起，海风将他的发丝吹拂过他的脸颊，让他周身充满一种fēng_liú潇洒的气质。虽然是一身布衣，可是就硬是让他穿出了一身锦缎的感觉。“你们只要不来与我们过不去，我是不会轻易出手的，你们不必如此害怕！我毕竟是个普通人，而不是魔头。”
“哦哦。”王大牛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秦深，忽然觉得他同罗生决定再不同秦深为敌是对的。虽然他只是在码头靠力气吃饭，但是他却明白，眼前的秦深，一定是个很了不起的人，起码……同他们这些码头工不同，人啊！三穷三富过到老，谁还没有个低谷的时候呢？这个秦深，早晚有一天会站到高处吧！
“你既然都已经把我叫出来了，就说说看吧！”秦深拢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看向王大牛，“不会是因为我说不轻易打人，你就又不准备告诉我了吧！”
“不，我没有那个意思！”王大牛赶快摆手说道，“是杨成。”
“杨成？”秦深的眼睛微微眯起，“不是我们码头的工友吧！”
“对。林管事是不会要杨成那种人的！”王大牛不屑地说道，“虽然我和罗生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们……也额不过还有的时候想要偷懒一下什么的，只做点小坏事，不做大坏事的！否则的话，林管事是不会允许我们来到码头工作的。”
“在码头工作，难道还要调查身家背景？”秦深奇怪地说道。
“当然啦！”王大牛知道秦深夫妻不是本地人，他们都来俞州城不久，自然对俞州的很多事情都不清楚了。
王大牛接着说道“林家是俞州最有钱的人家，而且林老爷人也好，从来不会轻易克扣大家的工钱，所以整个俞州的人，都想要来给林老爷工作。不过林老爷家大业大，自然就有自己信得着的人手了，所以大家也就没有什么机会了，不过这里不一样，码头需要的人手多啊，所以码头招工的哪天，就来了很多很多的人！”
“然后呢？”秦深问道。
“然后？”王大牛的嘴角抿了抿，“然后杨成那个坏小子就开始捣乱了，他整日留恋市井，自然东家常西家短的事情比别人知道的就多了！他雇了小乞丐，在这里说很多人的坏话，想着如果林老爷和林管事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