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下到楼下打开了张画家的门,床上她刚刚苏醒,惊魂未定。吴把牛奶递给了他,“喝点牛奶,会好一点儿。”
“昨天还看到小关活着,怎么今天就死了。”小张趴在吴的怀里痛哭了起来。
哄了好久,小张终于睡着了。
“咚咚咚。”有人敲门,开门之后,梁队长匆匆的走了进来。
“我问过机房的工人了,昨天设备确实出了问题,大副也确实在晚上带人过去修理了,但是大家都没有印象说是大副的手被皮带拉伤了。”
“这么看来大副的确很有嫌疑啊。可是他为什么要杀害小关呢?他们两个有仇吗?”
“他俩没有什么交集,大副杀小关我觉得完全没有道理啊!”
小张在船上晃动了一下身子。
吴“嘘”了一下,把梁队长带出了门外,“我想去小关住的地方看看。”
小关和梁队长住在一个套间里边,梁队长住在里屋,小关住在外屋。吴翻了一下他的书柜,里边有个日记本,翻了几张没有什么太大的线索,都是一些小关记录的工作日志。
梁队长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小关今年才17岁,刚刚开始跟我工作。这个傻小子,连恋爱都没有谈过,结果就。。。”
吴想到了什么,“你之前不是跟我说过,小关很喜欢小张,而且老师给他写情书吗?”
“是啊,昨天看到你和小张喝酒,小关就吃醋了,当时他跟着你们出去,我还以为他是要去揍你了呢?我多喝了两杯,回到屋子一直睡到了早上,没想到小关就出事儿了。”
“他的那些情书呢?”
“就在他的褥子底下压着呢,这个小关啊,上次我要看他情书写的是什么,人家都跟我发火了。”
吴敬崖拉开褥子,褥子底下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哎,这是怎么回事儿,信呢?之前我还看到过啊。”
“是啊,这些信呢?”吴陷入了沉思。
大副独自一人用药水涂抹着手上的伤痕,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好几张信纸。他一边抹药,一边看着信上的内容。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缘分,我第一眼见到你,就感觉自己的魂儿被勾住了。”
“我只是个小水警,不懂得什么叫做艺术。但是看见你的画板,我大概明白了,艺术就是那些你眼睛里看到的,和你心里想着的结合在一起的东西。”
大副叹了一口气,用打火机把这些信一封封点燃然后扔进了垃圾桶里。一股青烟冒出,空气中散发着纸张燃烧的糊味。
“报告。”海员敲了敲门。
“怎么了?”大副走出了门外。
“船长说你可以去见他了。”
这时一个带着口罩的保洁站在了门外,海员说,“他准备给你进去打扫房间。”
大副点了点头,“之前那个保洁呢?”
新保洁低着头,“他感冒了。”
大副披上外套朝船长的房子走去。
保洁进了大副的房间以后,顺着糊味迅速找到了那个垃圾桶。他把桌子上的水浇在了垃圾桶里,信纸大部分都燃成了灰烬,保洁不停地翻着,总算在最下边找到了一小张还没有烧完的纸张。他把东西装进了怀里,又开始翻起了大副的书柜。在抽屉里他看到了好几张底片,透着光他举在眼前望了望,全都是俯视状态下记录的张画家的背影。
保洁摘下了口罩,露出了吴敬崖的面庞。
大副走到了船长的房间,他显得有些拘束。
船长背对着大副说,“船上又出现了死人的事件,这次死的还是水警。咱们的岁数都不小了,我们这艘船还能走多远啊?”
“是我的失职。”
船长气冲冲的拍了一下桌子,“别再说这些漂亮话了,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你机会,你为什么还是执迷不悟。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你为你地家人考虑,算了,我的话就这么多,你好自为之吧。”
“让您失望了。”大副鞠了个躬,离开了船长的房间,出来的时候他用手绢擦了一下自己额头上的汗水。
走出屋子以后,大副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他下了一层楼走到了张画家门外。
张画家打开门之后,显得有些惊讶,“你怎么过来了。”
“水警死在了你的屋外,你吓坏了吧。”
“我是吓坏了,可是我并不觉得意外。”
“你为什么这么说。”
“很多事儿不用讲的太白。”
“跟我走吧!我们去一个安静的地方,我陪着你,你画着画。”
“你快走吧,我不想跟你多说了。”张画家关上了门。
屋内坐着吴敬崖和梁队长。关上门后,张画家颤抖的坐在了他俩的面前。她拿着底片仔细的看着,“没想到还是被你们发现了。”说着,张画家哭了起来。
吴把纸巾递出来吧,我们不能让小关白白死去。”
“他跟我是情人关系,这种关系维持了一年了。那个时候我身无分文,天天做着画家的梦想。后来我坐船的时候遇见了他,他答应我只要我愿意做他的情人,他就愿意资助我画画。但是条件是我要一直在船上陪着他,供他享乐。我住的屋子,享受的服务,都是他利用自己的职务帮我谋取的。他是个疯子,我的生活当中只能有他,他不许我跟其他任何男人接触。”
“这是我在他房间里边发现的。”吴把那张烧得皱巴巴的情书递给了她。“他知道小关喜欢你,心中有恨,就在昨天小关在你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