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且迅速的杀戮风波,在云州下层武道界引发了激烈的讨论,甚至令得有仇家的武者,人人自危。
直到许久,那名勾魂使再没有出现后,他们才松了口气。
但那热议,依旧没有停歇。
“居然能有人在一夜之间,连杀这么多人,有趣。”
南陵之外的某座城市,石子秋颇感兴趣:“大概是某个武者突破归来,向以前的仇家寻仇了吧,此人实力尚可,如果招进石家,或许大有用处。”
“一个莽夫而已,行事如此肆无忌惮,今天夜里,他不是被人追杀,横死街头,就是远走他乡,再也不回。”
石子秋的父亲石霍,淡淡出声;“这种人无关紧要,真正能让石家上心的,是云州那位少年宗师。”
“少年宗师吗。”石子秋沉默。
自认南陵第一才俊的他,在得知少年宗师的年龄后,被狠狠打击了一把。
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这种被挫败的无力感。
南陵,一家医院。
“尘,你刚才用的是什么东西,太厉害了!”病房中,苏尧看着苏醒的苏慕,激动的有些失态。
不过想到苏尘宗师的身份,他又释然下来。
连一起长大的族人,都能成为宗师。
救个植物人算什么?
“苏慕,告诉你个消息,千万不要被吓到!”
苏尧兴奋道:“苏尘成宗师了,少年宗师!”
宗师?
苏慕眨了眨眼。
又是昏厥。
“苏尘,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
“还需要几年吗。”
十几名族人希冀的看着苏尘,苏桓没有感情的双眼,也是微微闪烁。
快四年了……
他们无时无刻都想回去,住进以前生活的地方。
他们的长辈,更加希望。
“休息一下,明天一早我们就启程。”
苏尘平静道:“从今以后,南陵只有一个苏家。”
“我们一脉的苏家。”
……
是夜,苏尘的手机上,接收到数条短信。
信中全是俏皮的话语,卖萌的表情。
落款人是余笙。
“这妮子。”苏尘摇了摇头,删掉短信。
临睡之时,又发过去两个字。
这才入梦。
“被拒绝了吗。”眼神微微一黯,余笙关掉手机,一夜无眠。
“真是无情啊……”
第二天一早。
苏尘带着族人们,驱车赶往南陵中心。
他们并不知道,有人比他们更快一步。
这人,是他们的爷爷。
苏苍流。
“爷爷,我们快到家了。”推着轮椅,一名青年看着熟悉的轮廓,心头止不住颤抖。
这是他们的家,魂牵梦绕的家。
自从几年前,石家将大院强行夺走后,他们这些人连靠近一观的资格,都被无情剥夺。
“老伴,我们回来了……”
抱着一个骨灰坛,苏苍流声音发颤:“你去世的消息,我没有告诉任何一个辈,我想在举行丧礼前,满足你最后一个愿望。”
苏奶奶毕生的愿望,就是再看一眼这座大院。
她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地方。
“健,再靠近一点,你奶奶马上就能看到了。”苏苍流紧紧的盯着前方,老泪纵横。
“好。”止住悲意,苏健轻推轮椅。
就在两人即将靠近时,一道刁蛮的声音,突然自后方响起。
“你们两个是什么人,靠近我家做什么!”
与一名老者一起,少女趾高气昂的走来。
这老者眼神无波,气息内敛。
叶家宗师,叶莘霖!
“这大院卖出去了?”苏健难以接受。
虽然大院被夺走,但这些年一直是处于无人居住的状态,所以苏氏一脉的族人们,倒也不太难过。
但现在,这大院居然要有新主人了。
族人们知道,肯定会伤心死。
“什么叫卖,我们是竞拍所得,懂吗?”
叶兮傲慢的瞥着苏健:“我和我爷爷早就注意到你们了,在这里转了这么长时间,不会是贼,想偷东西吧?”
看自己的房子,竟然被污蔑为贼。
苏苍流心中既苍凉,又悲哀。
“姑娘,能让我们靠近看一眼吗,就一眼。”当年叱咤南陵的一代人物,老年迟暮,居然要哀求一个叶家辈。
苏健拳头紧握,紧紧咬牙。
这是耻辱!
“不能,看我们的东西是犯法的。”叶兮刁蛮道。
“我爷爷看一眼还犯法了?”苏健恼怒。
“没错,犯了我叶兮的法!”
叶兮盛气凌人,宛如骄傲的公主,她回头看了一眼,微笑道:“这两个是偷,揍他们!”
“是!”
叶家武者们纷纷上前,对苏苍流和苏健拳打脚踢。
尽管苏健拼命相护,可苏苍流还是皮开肉绽,吐出血来。
“够了。”
淡淡的说了一声,叶莘霖迈向大院:“今天是兮生日,我以这座大宅相送,要搬的东西有很多,别浪费力气。”
在走之前,他轻轻一甩袖袍,劲风席卷。
苏苍流和苏健直接飞出。
“不!”
在苏苍流悲痛的吼声中,骨灰坛掉落在地,摔成碎片,他拼命扑上前去,才没让骨灰飞走。
“老伴,老伴!”苏苍流慌乱的用衣服捂住,不顾碎片刺穿身体。
咬牙剐了叶莘霖一眼,苏健连忙帮忙。
对此,叶莘霖无动于衷。
叶兮咯咯直笑。
“你们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