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道姑转过头,看着宋虚云,冷冷地说道:“你将师姐囚禁这么多年,可曾内心有愧?”
宋虚云笑道:“你我都是艮里面的人,规矩自然懂,既然她选择背叛艮,自然知道会有这一天。”
道姑怒道:“她何时背叛过艮,她只是疯癫,胡言乱语而已,而且对经历的事,也记不清了。”
宋虚云回道:“她作为艮的一员,最好的结局,就是当时死在那里,而不是带着自己破碎的灵魂,再次回到宗清观,还对主上不敬,乱言生事。为了平息她回来造成的影响,你可知道,艮做出了多大的牺牲。”
道姑看着他,不再说话,但脸上全是愤怒。
宋虚云冷笑道:“你也别自傲,不就是在天象学上有些本事,得到主上的欢心,否则我早就对你不客气了。天天装的清高,真以为自己是道士,你我都不过是艮的一只狗罢了。”
说到这里,道姑心中好像被击溃了一样,竟然流出泪来。
我原以为道姑很是心狠,不想这几句,竟然伤到她了。
宋虚云看着道姑的表情,面色慢慢缓和,说道:“师妹,这是我们命中注定的,你还是早点认命吧,为主上尽心尽力,收集齐了东西,主上自然会将生辰八字给我们,说不定我们也能得道成仙呢。”
道姑冷冷地说道:“还得道成仙,你手上的鲜血,还不多吗?我们这种人,只会永坠地狱。”
说完,宋虚云叹了口气,盯着天上的星星。
我心中又是疑问,听宋虚云称呼道姑为师妹,而且也没有生辰八字。
看他们都年纪,都是五十多岁了人了,那么,艮组织,究竟何时开始,启动了收集隐玄地的行动呢?
主上又是谁呢?
道姑擦了擦眼泪,问道:“师兄,这么多年,你们可曾从师姐口中,查出那件事的全貌?”
宋虚云看了她一眼,摇摇头,说道:“那次行动,让我们损失惨重,最近苏玄克已经长大,主上已经计划,再次重启行动,查看青山镇的地狱之门内,究竟有什么。”
他提到青山镇,难不成就是我们那个青山镇?
可是,我从来没听说过,青山镇有什么地狱之门呀,师傅也不曾告诉我过。
难道是同样的地名而已?
道姑接着问道:“师兄,时隔多年,你是否还记得事件的经过,我之前也只是听说,但是这是艮的机密,没有人详细跟我说过,如今作为最后当事人的师姐,也已经死了,事情也算尘埃落定了,你是否能跟我说说。”
宋虚云看了看她,叹息一声,好像回忆起来。
“1967年,青潭镇修建水库,快要竣工时,当地出现了怪事。可是那里偏僻,而且那时通讯不便,等到艮组织安插人进去调查时,发现水库已经注水,只能作罢。
但也并不是没有收获,在当地老人的口中,得知青山镇的深山中,也曾有怪事发生。
而且主上通过艮的回报,发现青山镇的地形,与当年发现《太平要术》的描述,有些相似。于是艮组织通过关系,促使了省地质局,往青山镇派遣了一支科考队,其中几个道士,也化名混了进去。
整个科考队,一共十七人,其中安插了五名道士,于1967年冬天,进入青山镇的深山。
进入后,开始还有联系,但是不久,便彻底失联。
当地机关,以为科考队遇险,便往山中派了民兵,可是民兵并没有找到科考队。
众人都以为科考队彻底失踪了。
可是次年的惊蛰,科考队竟然回来了。
只是回来的人数少了一半,而且其中的五个道士,只有仙姑一个人还活着。”
说到这时,道姑突然打断了宋虚云的话,厉声说道:“不要再叫她仙姑,叫她的名字。”
宋虚云看着道姑,说道:“我懂你的感情,仙姑是不好听,只是后人取笑她才取得。我叫本来的名字,秦虚怜。”
然后,宋虚云用这个名字,继续讲诉下去。
“秦虚怜被艮组织派人,接到了宗清观里,但是全部答非所问,而且经常将以前艮组织做过的事,说出来,对主上的名讳,更是毫无忌惮,放肆侮辱。
我们不能放任不管,于是用锁链,将她囚禁在院子的屋里。
我们安排人询问,从她的只言片语中,猜到了大概。
她们科考队,开始没有遇到什么困难,而且青山镇本不是风水宝地,山中也没有大墓,这次主要目的,是那发现《太平要术》的坟墓,但是他们也没有发现。
而且山越走越深,所遇到危险,最多就是山鬼这类的。
本以为一无所获,不想,在很深的地方,发现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山脚有个洞,河水从洞中流出。
而且,这山明显跟周边的不一样。
当时还是冬季,刚下过雪,但是这座山上,竟然没有一点存雪。
而且,整个山上,绿绿葱葱,其间更有鲜花盛开,好似已经提前到了春天。
整个科考队,都感到奇怪,认为这是大自然的奇迹,于是上山考察,却没有发现半点异常。
于是,有人提议,进入山脚的洞中。
自此一进,便记忆不起来,只是知道出来时,已是惊蛰时节。
而且每次问到这个地方时,秦虚怜的情绪就有些失控,在胡言乱语中,最多的一个词,就是“地狱之门”。
我们也曾调查过别的出来的科考队员,他们也大多如此,有些不久便彻底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