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些干什么,我来都来了。”商徵羽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不过随即他就转头凝视安王,眸中有异光闪动:“当初我曹大哥含冤被斩于午门之外,所有人都在骂他,但只有安王一人前来祭奠,还送上了一碗壮行酒,此情我商徵羽铭记在心一刻不敢忘!我商徵羽是一介匹夫,没有那忠君爱国的远大志向,但在我眼里所有心怀远志的人就是天地英雄,而我商徵羽敬佩的就是天地英雄!”
说到此,商徵羽浑身一震,一股独特气息瞬间散发出来充满整个房间,正是那隔绝他人窃-听的独特内劲。商徵羽语调忍不住提上半分,铿锵有力道:“刀山火海,又有何惧!商徵羽不才,愿以八尺匹夫之躯,护王爷与郡主之周全!当初我护佑郑屏翳时如此,如今亦如此!”
“王爷,郡主,还请相信商某一次!”说完,商徵羽居然拱手对着安王和寿安屈身拜下,言辞之恳切让安王和寿安无不感怀,安王不能行动,寿安便第一时间上前将商徵羽扶起,一脸感怀道:“刚刚冷落商少侠是我之过,还望商少侠勿怪。”
“这有什么,不过以后王爷和郡主也不要叫我什么少侠少侠的了,听着怪别扭的,直呼我名便是,若不然你我相称也可。”
“这……好吧。”虽然直呼本名是有些不礼貌,不过江湖人自有其喜好,安王自然知晓。
随后三人又开始讨论起当今的计策,这次寿安一改之前的冷淡,积极的参与进来。虽然她对朝中的各种势力分布还不甚了了,但却反而总是能从一个局外人的角度去看待问题,给了商徵羽和安王不少建议。
寿安思忖道:“依我看,既然现在没什么好的脱身之机,不如就祸水东引,将布都御魂与燕京其中一个势力关联起来,这样我们大可隔岸观火,静待时局变化。”
果然是和大姐一块长大的玩伴,连思路都一模一样。
商徵羽很确定,如果花飞雨在此,一定也是与寿安同一个想法。
“我看就这么办。商徵羽你也说鸳衾凤枕楼与布都御魂本来就有些关系,若是正巧借此被查出了些什么大可坐实他们的罪责!”安王也肯定了寿安的建议,更是提议道:“商徵羽,此事不如就让本王出面好了,我直接让人在外面放出消息,这样就算有人追根溯源也最多找到本王这里,也不会连累你暴露。”
商徵羽点头,心中隐隐有些激动:“如此甚好!依我看看就拿鸳衾凤枕楼开刀!”
一番商谈已近天明,商徵羽趁着最后一抹夜色悄
然离开安王府,从始至终都并未有人注意到安王卧房内的异样。商徵羽更是又留下了两瓶上好的伤药,这时依照当初虹莺留给自己药方配置的,对外伤和祛除东溟忍者的毒都有奇效。
第二天一大早商徵羽就带着黄子贤的面具来到酒楼点了一桌小菜,一边吃喝一边暗中竖起耳朵听着周围传出的消息,果不其然,到了下午果然就有消息从宫中传出,一队兵马已经直奔鸳衾凤枕楼而去,带队的正是巡城卫防令常言今!因为商徵羽说过常言今与范阳阿之间曾发生过某些不快,所以安王故意将鸳衾凤枕楼和范阳阿的消息巧妙透露给了常言今,常言今果然亲自领兵前去了。
“姜还是老的辣啊,这要让我还不得直接漏了陷。”商徵羽心中暗赞一声,如果是他动手,多半就是伪装后在市井中传出消息,又或者秘密投递情报,但这种就像是在湖里打了个小水漂,真未必能传到常言今耳中,更别说让他如此重视了!
商徵羽随手把一颗花生仁丢入口中,冷笑望向鸳衾凤枕楼的方向道:“现在可以看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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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次常言今最终都没有再鸳衾凤枕楼查出任何蛛丝马迹,但只要鸳衾凤枕楼借此被常言今盯上,那他们往后就只能夹着尾巴做人。毕竟这里是燕京,是天子脚下!
这次筛查的力度之大让全城汗颜,所有近几个月入城的生面孔几乎都被筛查了一遍,就连商徵羽和老-毛子都被官兵造访了两次,不过老-毛子早就提前替商徵羽打点好了关系,不仅是老-毛子,就连王木、陈六子和刘科三人也一同为商徵羽作证,这才让商徵羽逃过检查。不过这也是因为商徵羽对外一直保留了他弱不禁风的书生形象,而且商徵羽一口流利的中原话,与那些东溟忍者没有半点相似之处,否则就是老-毛子用再多的钱打点他刘科一个小小的城门守备队长也不敢出言替商徵羽作保。
轰轰烈烈的筛查持续了三天也未能有什么结果,就当常言今几近暴怒之时突然迎来转!
一个农户举报自己的邻居似乎有异样,过往每隔几日都会去甘露寺进香的他们已经快半月没出门了,若不是全城筛查,恐怕这邻居还察觉不出这里面的异样。
常言今果断亲自带人包围了此处院落,庞恨更是自带翊门高手堵在了过往的街巷要害之处,就防着这些东溟忍者会逃跑!
结果房门刚一被撞开,冲进去的官兵就顿时惊了,只见满地的血腥,房中原本的住户已经倒在地上,但显然是刚刚才
被人抹了脖子,凶手一定没有走远!
“给我追!那边!”
常言今怎会放过这难得的线索,意境强者都有自己独特的感知手段,他之略一感应便发现有人正顺着墙体内侧向东面急速逃窜,顿时拍马调兵前去围剿!
这名东溟忍者已经换上了普通居民的服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