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郡公府也供了位大夫,管着这一家人的头疼脑热,大夫来看了小萱儿和八姐儿,说是闷着了,小萱儿嗓子还受了些损伤,给一人开了碗清心汤,又给小萱儿开了些润喉的药,让两人安静休养两日,便无大碍了。
婧儿满眼泪花向长辈们请罪,尤其向八姐儿和小萱儿的父母行了大礼,是她失了分寸,让姐妹们陷入险境。
郡公夫人叹了口气,到底是新年间,一对孙儿难得回来,她不欲责怪,只道日后玩耍起来要以安全为重,莫要以身涉险。
八姐儿和小萱儿的母亲见自己的女儿无大碍,也没多责怪婧儿,还宽慰她不要放在心上,即使如此,婧儿还是再三道歉,回宫之后同皇后说了这事,往这两家送了许多东西赔罪。
有了这一遭意外,郡公府的和乐气氛陡然冷却,金童婧儿也没有多呆,陪着父母去三房坐了会儿,一家人坐在一处说了会儿话,便去承恩公府接大公主回宫。
回去的路上婧儿还闷闷的不愿说话,金童开解她:“你只是无心之失,不必介怀。”
“你是这样说,可上回阿骏无心让我受伤,你又气了他多久?八姐儿和小萱儿的父母不好说我,心里定然也是怨我的。”
“这如何能怨你?要怨就怨那上锁之人,又不是你上的锁。”
婧儿无语沉思,哥哥如同众人一般,或是以为哪个小丫鬟上了锁害八姐儿她们闷在里头,怕主子责骂不敢承认,她却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年轻的小丫头没法进夫人内室,自然不存在不清楚那个柜子的用途,糊里糊涂的给锁上了的情况,大丫头说那柜子常年不上锁,想必今日也不会特意上锁,若有人明知道八姐儿她们在里头,却将柜子锁住了……
“你想的忒多了些,这柜子或许常年不上锁,只是今日你们进了祖母屋里玩耍,丫鬟怕你们弄脏了地方难整理,将柜子锁上了也是有的,只是不想八姐儿她们已经躲进去了。”
婧儿松了口气,但愿是她多心了,只是自己以后还得再警醒些,切莫回了家中便松散下来,陷入险境却不自知。
金童兄妹俩去承恩公府接大公主,后者乐不思蜀,承恩公老夫人留她住下,她还真想住下,不必金童兄妹俩开口,秦嬷嬷自然会规劝她,哪有新年里就住在人家不走的道理。
兄妹三人一齐出的宫,自然一齐回宫,皇后问他们今日在外祖家玩的可开心,大公主倒是叽叽喳喳嘴巴不停,一会儿说外祖家的点心好吃,一会儿又说外祖家的园子好看,还羡慕陈家姑娘们住的绣楼,那么多姐妹们住一起,不像她们家就这几个人。
婧儿心道若无忧没走,坤仪宫也有四个孩子,不热闹么?
皇后见金童兄妹俩神情微淡无话,问他们:“你们今儿出门走亲戚不开心么?”
金童摇头,说了他们在承恩公府坐冷板凳的境遇,又说了郡公府的意外,今日实在不甚美妙。
皇后看了眼秦嬷嬷,后者不置可否,皇后恼娘家人不给面子,宽慰了金童兄妹俩几句,“你们别放在心上,既他们不喜欢你们,日后少去便是,我也会说他们几句。”只是少去,不能不去,逢年过节承恩公府有什么喜事,他们还是得上门庆贺,否则岂不是坐实了金童兄妹俩和陈家不和的传言,也会让人觉着她薄待了这两个孩子。
“你们家那两个受了委屈的小姑娘,我会让陈福寿送些东西去赔礼,你也别惦记着了,没出大事儿便好,日后玩闹起来注意些分寸。”心下却道婧儿前不久才坠马受伤,如今玩起来又没个名堂,也是个野性子。
秦嬷嬷事后同皇后说了婧儿在陈家和大夫人呛声的事儿,她当时不在场,陈家的下人和新荷初露等人各执一词,她也不偏帮谁,将双方的说法都回给了皇后。
双方都没吃亏,逞逞口舌之利,皇后也就没管,让她们去罢。
接下来的几日,他们兄妹三人日日都出宫访亲,今年他们正式代表皇室出门交际了,不像去年试水,只去了礼亲王府和德郡王府两家,今年还要去几位长公主大长公主府上,以及太后娘家,那些落魄宗亲家,他们便不去了,即使如此,他们也走了几日,到初七才停下来。
初八金童兄妹俩带着重礼去了镇国公府,皇后事先为他们下了帖子,言明此行目的,便是为了谢镇国公世子的救命之恩,镇国公府虽不敢领这恩,但皇后要送这礼,他们也不能拒了。
姜骏听得金童兄妹俩要来,喜了好几日,到初八这日,他舅舅一家来了,大人同他说话他都心不在焉的,一直往外瞅,咋还没来呢!
“阿骏表哥,你在看什么?我同你说话呢!”
王家小姑娘满面娇嗔,好不容易来姑姑家一次,难得见到阿骏表哥,他却不热络,也不知在惦记着些什么。
姜骏回过神来,“啊?说什么?噢,好看好看,你人生的好看,穿什么戴什么都好看。”他方才走神了,没听清表妹说了些什么,但她每回缠着自己,不是问她穿的衣裳好不好看,就是问她戴的头花锁链好不好看,他这么回准没错。
“哼!”
王家小姑娘娇叱一声扭头跑了,回头镇国公夫人就来找他,让他带着表妹玩。
姜骏只得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这个缠人的小姑娘,盼星星盼月亮,可算听到下人来报,“宫里的大公子和柔嘉翁主来了。”
镇国公府开了中门迎接,毕竟这兄妹俩如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