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骏嬉笑着凑到了婧儿面前,将他赢的钱都堆到婧儿面前,“你瞧,这是我今日下午的战利品,都给你,你想买什么都好。”
婷姐儿气的大叫,“姜骏!你个杀千刀的,赢了我们的钱给她?我们跟你不是一处玩到大的么?你怎么如此厚此薄彼呢!”
姜骏昂着头努着嘴,面上写满了玩世不恭,“婧儿可从来不会骂我杀千刀的,你们俩呀,也太野了,女孩子家打什么牌,你瞧她们俩,坐在这儿安安静静的,多讨人喜欢……啊!痛痛痛!”
林长玉揪着姜骏的耳朵打圈儿,“我们讨不讨人喜欢?”
“喜欢喜欢!喜欢的紧!你快撒手,疼着呢!”
“哼!”林长玉甩下手来,把姜骏拿来献宝的荷包抢过来,和婷姐儿分了,惹得姜骏哀叫连连:“哎,这里头还有我自个儿的钱呢,干什么你们!”
“充公!”
林长玉和婷姐儿把姜骏的荷包洗劫一空,然后大方说道:“今晚大家的开销,我们包了!”
小伙伴们一阵喝彩叫好。
姜骏委屈极了,可怜兮兮地凑到婧儿身边求安慰关怀,“她们俩也太过分了,我又不能打骂她们,婧儿,你说句好听的哄我一下吧。”
婧儿抿着嘴儿笑,给了他一块蜜饯,“吃了甜的就开心了。”
姜骏想张嘴去接,婧儿忙放到了盘子里,示意他自个儿拿,姜骏笑了笑,扯过婧儿腰间的帕子包住蜜饯送进嘴里,道:“我手脏,没洗。”
婧儿微恼,“那你弄脏我的帕子了。”
“我带回家给你洗了,再还你可好?”
“不必,我让宫人洗。”婧儿从姜骏手里抽回了自己的帕子,让宫人收着。
李玉麟和林瑞也坐在婧儿她们一桌吃酒菜,不过他们都是懂礼的孩子,虽坐在一桌,却规规矩矩的隔了几个空座,只席间斯文地交谈几句,姜骏不打牌了,也坐到桌上来吃菜,却不和两个同窗坐在一处,反而挨着婧儿坐在她身边。
金童和明钰在斗蛐蛐儿,妤姐儿站在他们旁边看的津津有味,李玉麟走过去,同金童道:“你们俩也太没品了些,没见妤县主眼巴巴望着么?”
金童偏头看妤姐儿,妤姐儿不好意思地摆摆手,“没有没有,我就看看,你们玩儿。”
“你来,你和他斗,要叫它的名字,给它呐喊助威,它才会愈战愈勇。”
金童的蛐蛐儿号称天翎大元帅,是他的得意战将,赢光了京里多少小孩儿的压岁钱,少逢敌手,明钰的上一个爱将铁头大将军便拜在了它的铁钳之下,这回他新得了个蛐蛐儿,取名叫神威王爷,金童笑他取名太土,明钰道:“这不叫土,这叫糙,名字越糙越经摔打的。”
这神威王爷果然是皮糙肉厚,和天翎大元帅斗了许多个回合难舍难分,金童叫的口都干了,让妤姐儿帮他看着,他去喝口水。
妤姐儿欣喜应下,蹲在了金童方才蹲的位置,学着金童的模样,为蛐蛐儿鼓舞道:“天翎天翎!咬它,快咬,你是大元帅噢!不怕它的。”
金童笑了笑,小姑娘就是小姑娘,鼓舞叫嚣都温温柔柔的,一点儿没杀气,还是等他休息一会儿再上场去。
嗯?
“你们怎么不打牌了?起开,我要坐这儿。”
金童起身欲去桌上拿些茶果吃,便见他们打牌的一桌人散了,姜骏凑在婧儿身边殷勤的很,林长玉坐在他另一边,眼刀子飞了几百记,这小子浑然不觉。
姜骏面色不虞瞪视金童,这人总是扫他的兴,他难得和婧儿一处说说话呢。
金童不理他,也不去斗蛐蛐儿了,就坐在婧儿身边守着她,那边妤姐儿和明钰还斗的起劲儿,不过天翎大元帅可能是没了主人的呐喊助威,气势弱了下来,被神威王爷摁在地上咬了几口,妤姐儿看着紧张,伸手去解救它,却被咬了手指头,顿时嘶叫出声。
“哎?你还好么?”
明钰忙捉着妤姐儿的手指头看,见她纤细白嫩的食指上一颗红点,不晓得是被哪只蛐蛐儿咬了,话说蛐蛐儿一般不咬人,只是如今在战斗状态,较之平时更为凶猛,妤姐儿也是不懂行情,竟然伸手去摸,才被咬了。
也不是什么大虫子,实则不是很疼,妤姐儿却还是泛起了泪花,她方才在想什么呢?怎能伸手去摸这虫子,这虫子还咬人,一点儿都不可爱。
众人围过来看她,见她被蛐蛐儿咬着了,身边也没有大夫,便带着她去医馆看看,医馆里有几个病人正在受诊,小学徒问他们有哪里不舒坦,宇文钦道妹妹被蛐蛐儿咬着了,老大夫听到这话,头都不抬便道:“回去吧,这都不叫伤,不必治。”
也就他们这些富贵人家的孩子娇贵,被蛐蛐儿咬了,和被蚊子咬了有何区别?竟还要来医馆看诊,他忙着呢,没空陪这些贵人打发时辰。
“哎,你这大夫怎么这样说话?我们县主的手指头都红了,还不给看?”
妤姐儿的大丫鬟不满娇叱,宇文钦倒不好发作,他也觉着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妹妹娇气喊疼,他若不哄着,回家母亲又要念叨他,既大夫也这样说,他便问妹妹:“你手指头还疼么?”
妤姐儿摇头,不疼了,就是想到被那东西咬了,心里总不舒坦。
有了这一遭,她便想快些回家去,用香胰子洗洗手,涂些薄荷膏在手上,方能去了那股子晦气。
宇文钦便带着妹妹先回家去,其余众人再逛了会儿夜市,也各回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