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动了大怒,要把二房一家子赶出去,三房一直在打圆场,大房便不吭声,分出去了好啊,她早看二房不顺眼了,最好连着三房一起分出去才好。
范大人在衙门上职,家里的下人找上门来,说家里出了大事,他便卸下了手头工作赶回去,路上便听了下人说事情始末,初时也是恼怒家门不幸,但随后冷静下来,便觉着这也不一定是件坏事。
范大人回府后,先安抚住了暴怒的老妻,而后一家子一起开了个大会,得出的结论是,萱雅肯定是要进王府的,但怎么进,却有门道。萱雅也是书香门第的姑娘,便是进祥郡王府做侧妃,也要体体面面的进去,今日祥郡王妃上门来,虽客客气气的,但听她言谈之间,仿佛萱雅和王爷私通款曲,先跌了身份,日后进门时也怨不得人家轻怠。
这可不成,说什么私通款曲,他们家是决不能认的,是王爷对萱雅美貌一见倾心,遣王妃上门来下定,和他家姑娘可没什么干系。
范大人问老妻:“王妃可有给过准话,说一定会抬萱雅进门做侧妃么?祥郡王妃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我怕她日后做手脚,到时萱雅没名没分的进去,那咱们家可亏大发了。”
老夫人鼻尖嗤气:“出了这样的事,我怎么还有脸在她面前提要求,萱雅进门是做侍妾还是做侧妃,全看宫里的意见。”若是宫里知道萱雅曾经定亲又退亲,又和表哥私通款曲,觉着这姑娘不庄重,怎么能给侧妃位。
“那怎么能不提,如今是王爷非得纳咱们家的姑娘,又不是咱们家的姑娘非得嫁他,把架子摆出来,同郡王妃说,必须担保以侧妃位迎萱雅进府,而且不能久拖,郡主的亲事一定下,萱雅就得进门,否则咱们家的姑娘可等不得了。”
萱雅确实先跌了身份,但双方谁主动谁被动,全看哪个更上心,萱雅确实也要死要活非祥郡王不嫁,可他们的区别在于,王妃要听王爷的,而萱雅得听他们的,他们不同意,萱雅再想嫁也不能嫁,而王妃却没法不同意王爷纳妾,所以,王妃凭什么在他们跟前摆派头?
老夫人对这事实在呕的难受,但也不能不管,二房三房拿不出手,大房包藏祸心,这事情一个料理不妥当,要给家里招祸的,得了老爷子准话后,老夫人再邀了郡王妃来家里喝茶。
王妃也是存了要拿大的意思,不肯上范家门,现在是范家要把姑娘送进王府,不该他们求上门来么?
双方都要端着,范家却更狠,见王妃不来,他们翌日便放出风声来要为三姑娘议亲,范家三姑娘的美貌响誉京城,还真就不缺人上门求亲,只是这求的人家都不如祥郡王府罢了。
王妃心里大猝,问王爷这事怎么办?王爷倒有几番责怪她诚意不够的意思,气得她婚后第一回红脸。
“王爷要我为了你的妾室低声下气去求范家?这还没过门呢,就敢把我的脸面放在地上踩,你要求你尽管去求,你便是愿意八抬大轿抬她进门,我也不干预!”
金童也后悔失言,揽着王妃好生道了个歉:“我原不是怨你,只是萱雅拿捏在他们手里,咱们总是被动一些,萱雅在家里也不容易,她的祖母伯母都不喜欢她,我想快些将她接进来,让她脱离苦海。”
王妃是绝不可能再去范家的,同王爷也明说:“我是不会再去范家了,他们要端着尽管让他们端着,要么你亲自上门表达诚意,要么让父皇施压,一个小小的光禄寺卿府,还敢爬到咱们头上来?”
范家如今仗着那美貌的萱雅姑娘尽情的作威作福,可劲儿作吧,到时候有你们哭的。
王妃不肯再管,金童也没法子,他也不爽范家这行径,想想还是先把这事同皇帝说了,同为男子,父皇后宫佳丽如云,该更能理解他才是,母后便罢了吧,她那样善妒,只怕也不想看到他积极纳妾。
皇帝确实能理解他,也不把这当个事儿,金童成亲都三年了,后院还是只一个王妃,算得上洁身自好了,原本出了国孝后,也该给他纳几个妾室,只是如今忙着婧儿她们几姐妹的亲事,无暇料理他的,既他自个儿说起了,又有了确定人选,便应了他,让他自个儿料理去。
毕竟是有品级要上玉碟的侧妃,礼部和宗室都得准备一二,皇帝不管这些,都交给了皇后打理,皇后气恼极了,什么烂事儿也要她来理?婧儿她们几姐妹的亲事都还没定下呢,金童在这时候吵着要纳侧妃?莫不是失了心智!
皇后把郡王妃叫进宫来,问她是个什么状况,王妃也委屈的很,只说范家逼得紧,王爷又实在爱慕萱雅姑娘,范家说什么都只能应着,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给母后添乱,实在是他们的过错。
皇后冷笑:“范家还敢来拿捏你们?金童这个没出息的,为了个女人竟让臣子摆谱,看得上他们家的姑娘是给他们脸,真把姑娘当摇钱树了不成?”
王妃垂着头不敢应这话,皇后看了眼她的模样,想必那萱雅姑娘是个极其出挑的美人,要不然也不能让她如临大敌,也罢,毕竟同为正室主母,皇后最讨厌那些莺莺燕燕,便帮了王妃这回。
“如今是什么时候?婧儿和玉女的亲事还没定下,明年又有春闱,前朝后宫一堆事情扯不清楚,年前又要去皇陵祭祀,我和陛下哪个不是忙的脚不沾地,这时候哪有空给金童大张旗鼓的纳侧妃,我看这样吧,先把这姑娘抬进来做个庶妃吧,待她生下了一儿半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