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呀你!你故意的!”婷姐儿气的大叫,去纸篓子里捡起那团纸,摊开来一看,都皱的不成样子了,哪里还能要。
婧儿气的眼睛都红了,看到陈菡那张得意恶毒的脸,心中再度滋生一股想抓花她的脸的冲动,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啊!”
“小菡!宇文婧你干什么!”
陈菡原本笑得开心,却不防婧儿往桌上一抓,向她扔了个什么东西,便有一样冰凉漆黑的重物朝她的头部袭来,先时是被砸懵了,听到陈茱的尖叫之后,她伸手摸了摸额角,手拿下来却发现沾了血迹,这才晓得痛晓得哭。
皇后闻声而来,瞧见陈菡满脸是血的模样,也吓坏了,宫人大叫太医,皇后近前查看,陈菡已经站不住脚了,瘫在宫人怀里痛哭,陈茱也哭,哭的同时还不忘告状,“是宇文婧!她把小菡砸伤了,拿镇纸砸的!”
皇后闻言倏地回头盯着婧儿,婧儿与皇后目光对上,眼里尽是恐惧无措,方才一时激怒动了手,瞧见陈菡满头是血的模样她也吓坏了,陈菡不会死吧?母后会打死她的!
“跪下!”
皇后目光不善,原本今儿的事情是婧儿受了委屈,她也打定了主意日后弥补一些,却不想这丫头竟把陈菡的头砸破了,一个姑娘家怎能如此粗暴!
婷姐儿也吓坏了,不敢在皇后跟前说什么,不多时太医过来,帮陈菡清理了伤口,额角上了药缠了绷带,皇后一再问了是否会留疤,太医只道勤换药禁口,孩子还小,这几年慢慢长着,不会留疤的。
皇后这才松了口气,赏了太医下去,让人将陈茱姐妹带在房里安抚,她才到婧儿屋里去审罪魁祸首。
“你今儿是在做什么!你素日里的温婉大方都到哪里去了?你父皇昨儿才为你择字柔则,今日你便将表妹的头砸破了,真给他长脸!”
虽则陈菡是受害者,陈茱一味告状,皇后也不是傻子,事情发生在婧儿屋里,陈茱姐妹这个时辰原本该在自个儿屋里抄书,怎么跑到婧儿屋里来了?总不能是姐妹聊天叙旧吧。
陈茱姐妹原本就不老实,做出偷鸡摸狗的事情来,皇后已有不喜,午饭都没给她们吃,也不许宫人给她们吃零嘴儿,她们却还不知检点,受着罚都不安生,还敢跑来婧儿屋里找茬,活该被砸!
婧儿在她跟前长了五年,虽说她一向不喜婧儿心思深没有孩童淳朴之气,但她也深知婧儿是最能忍的性子,能叫她动手砸人,可见陈茱姐妹做了多天怒人怨的事情。
婧儿一言不发,只跪在地上垂泪,皇后最见不得她这个样子,“你说话呀!哑巴了?吵架打架的时候不是挺利索吗!”
皇后声音一大起来,婧儿和婷姐儿都被吓得脖子一缩,皇后白眼嗤气,让初露来说。
初露当然是护着自家姑娘的,为了让自家姑娘减轻责罚,将陈茱姐妹的恶行一字不漏说出来,还将那团纸摊开来,“娘娘您瞧,姑娘写了大半日的,菡姑娘一手全给揉烂了!”
皇后眼色沉沉看了眼那团废纸,想到婧儿昨晚上写到三更半夜才写完的课业被陈茱拿走了,今儿罚抄了半日的书又被陈菡给毁了,难怪她气的要动手,那姐妹俩确实不济!
可再怎么样她也不能动手啊!在坤仪宫住了几年,她什么时候见过她的母后和妃嫔大打出手?
“她们姐妹俩再怎么可恶,你动手总归不对,等着吧,你的大舅母晚些时候便该来接她们了,届时你怎么面对她的怒火?”
婧儿肩膀一颤,能怎么办,母后不会帮她,如果把她交给陈菡的母亲来惩治,她们会怎么罚她呢?是不是也要把她的头砸破。
皇后叹了口气,让宫人先别通知皇帝,女人家的事情,又是她娘家的事,还是让她来处理吧。这事是陈茱姐妹不对在先,若让皇帝来办,可半点不会留情面。于皇后来说,一方是养女,一方是侄女,半斤八两,她尽量双方都调解了,可于皇帝来说,婧儿是他的养女,陈茱姐妹可和他没半点关系,他偏向哪边不言而喻。
陈家大夫人很快便进了宫,瞧见小女儿头上缠着绷带,当即便天塌了一般扑上去抱住她,“我的儿!这是怎的了!昨儿来之前还好好的!”
皇后面上稍有些挂不住,人在她这里出了事,她确实失职,但这也是陈茱姐妹咎由自取,看大嫂这模样,是半点不认为自己女儿有错。
陈大夫人满目怨毒盯向婧儿,“大姑娘好狠的心!小姐妹口角吵架,为何要往人家脸上下手!毁了她这一张脸是要毁她一辈子啊!”
婧儿已经换过了一身衣裳,净过脸梳过妆,这会儿又是一副优雅贵女模样,再有金童已经下学,这会儿也陪在她身边,她已然安心了不少,对着陈大夫人袅袅施了一礼,皇后不允许她在外人面前失仪。
“舅母原谅则个,今日之事是婧儿冲动了,只婧儿也不是无端挑衅之人,舅母怎的不问问您两个女儿做了什么。”
“不管她们做了什么!你都不该动手!”
“大嫂声音小些!别吓着孩子们了。”
大夫人厉眼一挑,看小姑子的模样,是要维护这个养女了?
皇后让婧儿带着大公主去金童屋里玩,她和大夫人说会儿话,婧儿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只知道今日的晚饭桌上已经没有那姐妹俩了,陈大夫人带着她们披星戴月出宫,连晚饭都没留下吃。
皇后也没再骂婧儿什么,只道:“日后不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