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词应没法将元小秋留在身边照顾,只得再次求姜定南帮忙,“你能不能给他安排个去处?我们家不适合留着他。”
文臣之家爱惜羽毛,轻易不沾这些事,勋贵之家便大胆些,要不然泰宁候也不会买下小秋了,镇国公府比泰宁候府还贵重些,收留小秋不过举手之劳,他希望姜定南能帮帮他。
留个官奴倒不是什么大事儿,姜定南问他:“我帮了你,可有什么好处?你怎么报答我?”
何词应道:“日后有哪里我帮得上忙的,定然不吝出力,我一开始虽是为了救小秋才来接近你,后来却也是真心喜欢你的品性,定南,你原谅我这回,咱们日后还是好朋友成不成?”
姜定南原也不是真恼他,被他这么一说,心里的小情绪化的差不多了,却还想矫情一会儿,“想让我原谅你可没这么容易!”
“那……有多难呢?”
也没多难,何词应领着他去天香楼吃了一顿好的,便让他喜笑颜开了,元小秋跟着他回了国公府,日后就是姜定南的小厮了。
府里管事见他领了个孩子回来,自然要问清楚来历,得知是个官奴,还是从泰宁候手里要来的,下人不好问主子办事的缘由,报到了夫人那里,王夫人便寻孙子去问话了。
姜定南只说这是个可怜的孩子,不忍他被泰宁候糟蹋了,便要到了身边来,王夫人也是个吃斋念佛的老妇人,看元小秋可怜兮兮的,就让他在府里安顿下来了,反正官府留了底,身契什么的也手续周全,没什么防碍的。
镇国公下职回来后也看到了这个小孩子,得知是个官奴,还是从泰宁候手里要来的,他倒没多说,只让王夫人明儿备份厚礼送去秦家,别平白无故欠人家人情,以后还起来麻烦。
吃过晚饭后,镇国公领着孙子去书房说话,问这个官奴的事情,“之前那何家公子不是牵扯进去了么?怎么,他没有法子,找上你了?你倒是好说话。”
一个官奴而已,领回来就领回来了,他是不满孙子被人当枪使,那何家小子凭什么使唤他孙子?
姜定南道:“何师兄确实是有求于我,但他也没瞒着我利用我,同我明说了,我愿意帮他的,我觉着他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一桩小事而已,举手之劳,为何不帮?”
他有成算就行,镇国公也没多唠叨他,关心了几句他的学业,姜定南如实答了,祖孙俩便无话了,屋里安静了一会儿,国公爷让孙子回屋去,孙子走后,他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有些落寞,任他如何驰骋沙场叱咤朝堂,他也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儿孙没一个贴心的,诺大的府邸空荡荡的,他这会儿倒希望儿孙少挣些虚荣了,有什么能比一家人聚在一处更好。
姜定南帮人帮到底,不仅收留了元小秋,还让人在军中多照顾元丰一些,这些事情也不必过他的祖父,哪个军营没有他们姜家的门生部将?他打个招呼,人家还能不给他这个面子不成?
元小秋很感激他们,虽遗憾不是跟着何大哥,但在国公府也挺好,他还可以跟着府里的大哥哥们练武,他不想读书了,何大哥比公子大四岁,在官差面前却说不上什么话,公子动动嘴皮子就能把他和爷爷从鬼门关拉回来,他觉着是因为武将比文臣权势大,拿笔的怎么和拿枪的比?府里的哥哥们让他好好练武,日后可以跟着公子去军中,若杀了敌立了功,说不定能摆脱奴籍也当个军官呢。
泰宁候府里暗无天日的那几天他不敢再想了,他要练好武艺,日后再不会被人欺负。
元丰祖孙俩的事情算是尘埃落定了,耗了快一个月,二公主问父皇对考核结果可满意?泰安帝捋捋龙须,说是个品性不错的孩子,头脑也算灵活,但性子不够沉稳,办事有些鲁莽,就是一般少年人的模样吧,也说不上多出挑。
二公主轻声嘀咕:“说不上多出挑?您还能找到比他更出挑的年轻人么?”
泰安帝看小女儿这模样,慨叹一声女大不中留,让宁贵妃去和何夫人接触吧,他也和何舍人谈谈。
何家夫妇就这一个儿子,家里还有个老爷子在养老,二房三房没分家,但这些都是旁亲,何词应可是独苗苗,人口是够简单了,何舍人也只是个记录史案的小官员,不掌什么实权,这样的人家是很适合和皇室结亲的,对方听说陛下和公主看中了他们的儿子,如承天恩感激涕零,既然大人小孩儿都没什么毛病,那事情就这么定下吧,二公主的年纪也不小了。
实则泰安帝还有些憋屈,这何家只是个闲职小官,何词应还是个小举人,如今在书院读书,毛头小子一个,他是越想越不满意,对比他上一个女婿,那是何等的惊才绝艳,何词应能够上李玉麟十之一二?可他再怎么惊才绝艳,最后夫妻俩闹得两败俱伤,闻者无不唏嘘,如今到了小女儿身上,他也就不图什么金玉其外了,只要女儿喜欢,一切好说,何词应虽比不上李玉麟,比那个陈国余孽总好太多。
二公主和何词应定亲的消息传遍了京里,许多人家嘀咕谈论了一番,之前也没听到风声啊,怎么就定下了?这何家公子名声不显,皇上和公主图他什么?有人就说了,何公子是祥郡王妃的表弟,你说图什么?
众人了然,往这新晋驸马家走了几遭拉拉关系,着重还是想登祥郡王府的门,进不去嘛,只能侧面攀登了。
何词应莫名其妙地就成了准驸马,人也是晕乎乎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