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入冷宫倒不至于,毕竟她长的像皇帝心中的白月光,娘家又是将帅世家,看在这两块面子上也不能把她如何,只是皇帝本便所剩无几的耐心和柔情也被耗尽了,他几时这么哄过人,赵和宁进宫以来从不服软,整个宫里的人都让着她,他一边欣赏她的特立独行,时常也为她的锋芒荆棘而头疼,如今风采没了只剩锋芒,皇帝是有受虐倾向才会一直去找她呢,她要闭门且让她闭着,什么时候想通了自个儿就出来了,这一点他在范贵妃的身上便贯彻了,范贵妃当年也矫情,后天还不是听话了,女人就不能太宠了。
宫里没了个孩子,婧儿身为姑母原该去慰问一二,但她回家后忙着操持姜定南的亲事和老夫人的病症,整个人都脱不开身,老爷子说办姜定南的亲事给老夫人冲喜,最好是在今年年前就办了,这就剩了不到半年,人选都还没定,实在是太赶了。
婧儿接手了老夫人选孙媳的册子和官媒商量,她在家里办了个宴会,就这么相看一面也看不出什么,事态紧急,她便选了最漂亮最温柔的那个小姑娘,姜定南这个毛病还是得娶个娇妻来治,旁的过门之后再说吧,若性子不担事,只怕还要她费心来教。
老夫人躺在病榻上,对这事也发表不了什么意见,婧儿指着册子上的姑娘问这个行不行,她呃了一声,便是行的意思了,姜定南则是全心侍奉主母,只说劳烦郡主了,赶紧把人娶过门便是。
他们没要求,婧儿还省心了,定下了那姑娘后就开始过六礼了,定的是鸿泸寺少卿苏家的嫡yòu_nǚ,身份是低了些,且苏家不是世家大族,家里就七八口人,苏姑娘上头两个兄长一个姐姐,婧儿定她时就觉得这姑娘不担事,但相貌确实出挑,与她说了几句,性子也温柔,又有几分娇憨,这样的姑娘该是很讨人喜欢的,无论是长辈还是丈夫,老夫人的册子上把她放在第一页,可见也是对她高度肯定,婧儿也懒得再挑了,就她吧。
府里每日忙忙碌碌进进出出,各处都挂了红绸贴了喜字,老夫人受这喜意感染,竟能坐起身来了,众人都说这冲喜有用,婧儿便再加快了进度,十一月底就把苏家姑娘接进来了。虽然婚事办的仓促,但姜家的聘礼给的足,成亲那日排场也大,相比之下苏家给的嫁妆不厚,但有姜家的聘礼叠在一起,也很够看了。
姜定南成婚那日姜家老爷子和老夫人坐了高堂,姜骥和婧儿坐在略偏的下首,在姜定南看来,老爷子和老夫人才是他的父母,姜骥是只管生不管养,婧儿就更别提了,要不是碍于规矩,他都不想让继母坐这个高堂,
拜完了堂新人进洞房,老夫人甚是欣喜,带着亲戚家的女眷去新房里看热闹,姜定南揭了盖头,新房中一阵惊艳赞叹声,都夸新娘子漂亮,姜定南笑意浅浅,再漂亮也不是他心目中那人。
喝过合衾酒后闲杂人等便散了,接下来是新人的坐床时间,姜定南端坐着一言不发,小新娘坐在床上小动作频频,扭扭脖子动动肩膀,带起衣料摩擦声,姜定南满心不耐,正欲开口训斥她,小新娘倒是先问他了:“夫君,我头疼,能不能把凤冠卸了呀!”
姜定南冷声道:“随你!”
他这副冷面阎王的模样,房里下人都怵他,愣在一旁不敢动作,新娘子倒是不怕,招呼下人过来:“快来快来!帮我卸了!”
下人瞧着世子没什么异议,才敢上前帮新娘子卸妆,动作也尽量轻微,卸完了行头新娘子又说饿了要吃东西,下人很是为难,说这会儿没什么吃的,坐完了床再吃吧。
“怎么没有,那桌上不是摆满了点心?你端两盘来。”
姜定南着实忍不得这个聒噪的女人了,“你能不能安静坐着!”
新娘子被他一训斥,一双明眸大眼便蓄满了泪水,瘪着嘴巴甚是委屈:“我真是饿了,早上起床到现在都没吃东西,你看我肚子都瘪了。”
姜定南瞥了眼她被隆重婚服包裹的身躯,哪看得出她肚子瘪没瘪,若是个正常男子,看到自己的新婚妻子美眸含泪定然要温言软语好生哄慰,偏姜定南就不是个正常男子,他冷声道:“等我走了你爱怎么吃怎么吃!”
新娘子更委屈了,坐在床上抽抽嗒嗒,姜定南心里更烦,想到了远方的人,不知那人有没有听说他成亲的消息,若听说了,会来吗?随即又自嘲,来了又如何,还能来抢亲吗?便是那人来了,他敢抛下这一切跟着走么?
好不容易熬完了坐床时间,姜定南不带一丝留恋奔出门去,去前头敬酒,与他以前那群狐朋狗友喝得酩酊大醉,那些狐朋狗友都是成了家的人,也知道姜家成这个亲不容易,哪敢多灌姜定南,是姜定南自个儿猛喝,他们劝都劝不住,最后还是镇国公让人把他架回去了,让他们这些陪着劝酒的人煞是尴尬,也早早告辞了。
姜定南被架回了新房,下人灌了他一碗醒酒汤便走了,新娘子已洗漱好了,上前想给他擦擦身子,姜定南肌肤灼热,脸上是诡异的红潮,这是喝了多少啊,那些人也太没成算了,坏了人家的洞房花烛夜要遭天谴的。
新娘子探过手去想给他擦擦脸,姜定南目光迷离,一手擒住了她的皓腕往胸前带,后来的事情便水到渠成了,听壁角的下人听到了房中动静才去前头禀报,他们都算好了新夫人的受孕日期,在大爷的醒酒汤里加了药,务必要一击必中,给姜家留个后,只要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