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铿锵锣响后,内监尖利的声音响起:“时辰到,比赛结束,赵家四爷夺冠。”
什么?赵伟金?
郭广晃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些,目光也渐渐清明,看到站在场中拿着颗红绣球笑得热烈张扬的年轻人,可不就是他一开始以为的好兄弟好盟友嘛,可恶!
郭广愤然站起身来,看着赵伟金被皇上点名表扬,还赐了他禁卫军令牌,姜家兄弟表现不俗,又是皇上好友的儿子,皇上也赞了他们,另外给了赏赐,其他几人陪跑的也都拿了些零头,只有郭广最后被他点评了几句,点评还美化了,那该叫批评才是。
“勇则勇矣,谋略差些,你该多读读兵法。”罢赐了他一本孙子兵法,让他回去多加研习。
郭广觉着自己就像个跳梁丑,卖力表演了半日,人人都在看他的笑话,他输了,皇上肯定不会答应他和朝阳的亲事了,兵法云胜败乃兵家常事,可这场比试就这一回,他输了再没机会了。
御花园的摘星楼里,朝阳拿着远目镜全程观看了这场比赛,看到郭广被打落了几次又再爬起来,心里跟着他一起奋斗呐喊,最后眼看着要赢了,被赵伟金截了胡,她气得把远目镜都砸了,大骂他卑鄙人,“他怎么能这样!那可是阿广拼了命要拿的东西,他怎么能抢呢?他若是光明正大的抢也就罢了,他在背后玩阴的,呸!我鄙视他!”
菁递了另一个远目镜给她,让她稍安勿躁继续看,朝阳气呼呼地接过继续看,看到颁奖环节,赵伟金光芒万丈受人瞩目,郭广却垂头丧气无人搭理,她心疼之余又骂赵伟金缺德,那本该是阿广该得的荣誉!
朝阳忍不了了,她要去找赵伟金理论,让舅舅做主,把那块令牌给阿广,他们就是明摆着欺负阿广嘛,先是把他单独挑出来让他和烨哥儿比武,他刚打完立刻进入下一环节,气还没喘匀呢,他千辛万苦攀到顶峰眼看着要成功了,又被赵伟金出阴招夺了头名,不带他们这样的啊!阿广真是太好性了,由得他们这样欺负,他能忍她都不能忍!
菁她们跟在她身边劝:“郡主别去,那儿都是些爷们儿,没有女眷在,您怎么能去呢?有什么事情您私下和陛下,不能当众揭他的底呀,您不是老赵四爷和郭二爷都是您的好友,为何郭二爷赢了您才开心,赵四爷赢了您就不爽快呢?您这可有些偏心喏!”
“这能一样吗?若是平时玩耍,自然是输赢各凭本事,可今日这场比赛对阿广多重要,他就不能让让?他便是不肯让,像堂哥他们一样一开始就明刀明枪的干也没什么,可他从头到尾都和阿广站在同一阵线抵御外敌,让阿广放心将后背交给他,他却在最后关头反水了,这要是在战场上,他就是反插一刀的奸细,要受人唾弃的!”
菁道:“不是有句话叫兵不厌诈吗?这若是在战场上,郭二爷大意轻敌,随意相信身边人,身为主帅身边出了奸细却浑然不知,导致全军覆没,奸细纵然该死,这个主帅也有领兵不利的之责吧。”
朝阳气的跺脚:“菁!你成心气我是不是!”
菁吐吐舌头,挽住了主子的手臂,道:“有什么话私下再,或者赵四爷也有非赢不可的理由呢?你当着众饶面质问他,他面上挂不住的。”
朝阳怒气难消,她顾着赵伟金,谁顾着阿广啊。
皇帝设了午宴宴请这些勋贵子弟,席上推杯换盏好不热闹,赵伟金身为今日新秀自然最风光得意,姜家兄弟有父亲伯父的情分,皇帝也对他们青眼有加,心姜宁西还未定亲,不如给他做女婿,虽比两个公主都一些,但只要人才足够优秀,年龄便不是问题。
唯一一个失意的便是郭广了,他不像其他人有长辈兄弟在场,他只有孤零零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无人问津,姜伯父应酬颇多,也顾不上他,可能是今日他表现失利,姜伯父也失望了吧。
皇帝虽今日没有正眼看过郭广几眼,但一直暗暗观察他,看到郭广垂头丧气意志消沉的模样,继有勇无谋后又多了一项不堪受挫一蹶不振的缺点,这样的女婿要不得要不得。
宴席结束后,各家勋贵都领着各家孩子出宫了,姜骥叫郭广一起走,又叫上了赵伟金,毕竟就这两人没有家长领着,他作为勋贵武将世家的领头人,自发担起了大家长的职责,姜骏则带着两个儿子回家教育去了。
郭广跟在伯父身边一言不发,见伯父竟然把赵伟金也叫来了,这心里一股火都要憋不住了,他还敢来!
赵伟金嬉皮笑脸道:“阿广别这么瞪我,兵不厌诈嘛,比武场上只有输赢没有朋友,下了场还是兄弟。”
郭广愤愤道:“你这样躲在背后出阴招的兄弟,我可要不起。”
当着长辈的面,郭广一点儿不客气,赵伟金面上也挂不住,但他和镇国公不熟,便拘谨几分,保留着他将帅世家子弟的风度,笑道:“无论何时都不能绝对相信旁人,行军打仗或是比武赛事,亦或是日常生活,都是如此,我并非不劳而获坐享其成,我也付出了很多努力,我只是拿了自己该拿的。”
凭什么他就要给郭广当踏板,成就郭广的名利双收,他自个儿成全自个儿不成吗?
成是成,但他为何要骗人呢,若是一开始就像姜静北他们那样亮出底牌来,他也会提防着,多一个敌人总好过多一个假朋友。
郭广自认倒霉,一场比赛算是看清了这人,日后劝朝阳远离他一些,还将帅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