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露长公主只有一子,今日便是这个儿子娶媳,她作为家中主母,实则忙乱的很,金童识趣的带着两个妹妹去花厅玩,玉露长公主便让夫家的侄子侄女们陪着他们,小孩子嘛,有玩伴便能呆的住。
玉露长公主夫家姓陈,原本只是个书香家族,但因为家里长子尚了公主,便成了皇亲国戚,今日他们家的喜事,宗亲勋贵文臣之家皆有来客,公主府地方又不大,这些来赴宴的人家也识趣,没多拖家带口。
即便如此,金童兄妹俩还是找到了许多熟人,婷姐儿和钦哥儿妤姐儿他们几个必是要来的,玉露长公主下的请柬上也说阖家皆来,委屈谁也不能委屈了娘家人。
既他们来了,金童兄妹几个便和他们一处玩耍,坐席时也随着他们家的长辈坐在一桌,宴上他们遇着了镇国公夫人,她和宁国公夫人一块儿来的,姜骏没跟着,他该是极想来的,只是姜家和陈家无甚来往,姜家是当朝显贵之家,玉露长公主自然会给他们家下请柬,他们家看在长公主的面上自然要来人,却不能像德郡王府这几家一般拖家带口的来。
金童兄妹俩去向两位国公夫人见礼,镇国公夫人笑容温和,问婧儿身子可大好了,又提及姜骏的不是,害她受罪,问她可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他们家皆寻来送她。
婧儿婉言谢绝,“身子早已好透了,原也不是什么重伤,夫人莫要多责怪阿骏,他只是贪玩罢了,小孩子家玩耍哪能没个磕碰呢。”
一旁的宁国公夫人很是赞许婧儿的言行,“翁主真真是蕙质兰心,找个时间我可得好好向皇后娘娘讨教育儿经。”
婧儿羞涩低头,心中对于他人的夸赞也是很受用的,她一向谨言慎行八面玲珑,不就是为了这些虚荣嘛。
“请问夫人,姜世子可来了么?我还未正经向他道谢,多谢他的救命之恩。”
镇国公夫人道:“今日是他陪我来的,只是他人在前院,不往后头来,你也不必向他谢什么,他算是将功补过,补了他弟弟的罪过,只还是让你受了伤,我们家哪里敢居功。”
话是这样说,可婧儿认为一码事归一码事,姜骏无心致她受伤,她已原谅了姜骏,姜世子却是好心救他,她怎能不感恩。
母后让她新年时提着礼物去姜家拜年,感谢姜世子的救命之恩,婧儿想同姜夫人说这事,只是眼下人多,姜夫人又待她不太热络,万一她提了出来,姜夫人拒绝了可怎么好?还是届时叫母后帮她下个帖子往镇国公府去,她也只去这一回,谢了这恩不落人话柄便是,若镇国公府不欢迎她,日后便不去了。
金童兄妹俩同镇国公夫人说了几句话,正好德郡王妃在喊他们,他们便辞了这边,兄妹俩走后,宁国公夫人问身旁好友:“这姑娘倒是不错,我听说你家阿骏极喜欢她,可要同皇后娘娘做个亲家?”
姜夫人瞥了她一眼,不咸不淡地说话:“你瞧着好你带回去便是,正好炎哥儿也与她年岁相仿。”她可不想和皇室攀亲。
宁国公夫人讨了没趣,撇撇嘴不再说这事,不多时又有许多夫人小姐过来说话,她们有的是应酬潜规则。
参加完玉露长公主府的婚宴,时辰还早,公主府一片狼藉要收尾,主家也顾不上他们,客套着留了几句他们用晚饭,他们拒了也便算了,安排人送他们出门,他们是跟着德郡王妃走,公主府的人也不多操心。
大公主吵着要去逛街,金童婧儿皆不许,她又去缠德郡王妃,郡王妃自然也不能依她,哄她说外头冷,这大冬天的谁出去逛街呢,你瞧瞧这街上有几个人在逛?
大公主掀开车帘瞅了一眼,一阵冷风刀子般往里钻,划到她脸上一阵痛感,郡王妃忙给她捂住脸蛋,用温热的手掌给她揉揉,“可冻着了吧,这天哪里能出门,咱们快回去,回了家里裹着毯子手炉,浑身暖呼呼的,可就冻不着你了。”
德郡王妃说的也有道理,可大公主难得出宫,叫她就这么回去总有些不甘,又说咱们的那个杜大班在哪里?咱们去找他。
“他在城西,离咱们这儿远着呢,不值当绕过去的。”
“那咱们去天香楼,吃饭……”
“还吃?你刚吃了饭出来,手里的喜糖还没吃完呢!”
,饭前饭后总要来两颗,尤其喜糖更爱,仿佛这红彤彤的糖果分外甜蜜,大公主拿到了喜糖后便拆开来吃了两颗,这会儿边说话嘴里还含着一颗。
“去吃晚饭嘛!我想吃他们家的酱肘子和桂花糕。”
金童震惊:“你还想吃了晚饭回宫?母后会骂的。”
众人不依她,大公主便扭来扭去哼哼唧唧,一副浑身不舒坦的模样,郡王妃择了个折中的法子,在天香楼门口停了下来,让下人去给她打包酱肘子和桂花糕,又让人去隔壁的金玉阁给她买了对头花,再给她买了两个糖人,最后才叫她开心了,觉着这一趟没白出来。
值得一提的是,大公主买回来的吃食入宫时要查验,这是宫里的规矩,大公主也不能例外。大公主不许他们打开,怕散了香气,他们非得查,大公主便在门口吃完了,还拉着哥哥姐姐也吃,吃不下让宫人吃,反正就不许别人动。
他们刚吃了饭不久,皆还没有饿意,为了玉女的肘子不浪费,又撑了几口,金童兄妹俩知道适可而止,大公主就不知道,她只知道她从宫外带回来的肘子极其珍贵,一块肉都不能浪费了,最后肘子是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