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谢芸儿插话道:“可我看他们就是山贼呀!他们从道路两旁窜出来的时候还说了些话,什么山是谁开,树是谁栽,收买路财什么的。”
王七合提醒她,“芸儿,你刚才也说了那些人是蒙着面的。可我告诉你,真正的山贼是不蒙面的,甚至有一些人以露出脸上的伤疤为荣,狰狞的面目反而是他们成为山贼的资本。”
谢芸儿有些迷糊地问道:“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假扮山贼呀?”
众人都陷入了思考,谢芸儿的确问到了关键之处。半晌过后,关畅用手指关节敲了下桌子,说道:“假扮成山贼无外乎有两个原因。”
“其一,栽赃嫁祸,混淆视听。这些歹人做坏事也没忘记给自己留后路,他们其实也怕有人如芸儿这般逃出来。逃跑之人如果去报官,第一时间就会说自己是被山贼给打劫了!这样必然会误导官府查案的方向。”
“其二,隐藏身份。但凡是这种藏头路面的人,也正是平日里要以另一种身份生活的人!这伙歹人也许有各自的身份,表面看去也许不是穷凶极恶之辈。他们甚至就隐匿在永安县或者潭县之中!”
离官白皱着眉说:“那岂不是任何人都有可能?我们怎么找到那些恶人,然后一一诛之呢?”
众人又陷入沉默,各自思考搜寻这扑朔迷离之间的蛛丝马迹。
而关畅则是在回忆。回想后世的侦探小说,悬疑电影,探案剧,甚至还有某动画片……
在这个案件里,最蹊跷的不是有人假扮山贼,也不是作案的时机。整件事情里最令人捉摸不透的是除了谢芸儿以外,没有人发现霞峰口发生的惨剧!
关畅脑海中闪过了四个字——完美罪案!
所谓完美罪案本来就是个悖论。不过关畅立即摇了摇头,他才不相信这个时代的人能弄出高深的作案手段。
假扮山贼的行径其实有些欲盖弥彰,这恰恰让关畅顺藤摸瓜推理出了一些事情。
关畅闭上眼睛开始推演。他假象自己是谢知言,然后将他想搬到潭县的时起的种种行为轨迹都在脑海中模拟了一遍……
片刻之后,他问谢芸儿,“你父亲有没有提起过你们家的新宅子在哪里?是什么样的?”
谢芸儿摇摇头,又点了点头,答道:“我和母亲都没有去过潭县,所以父亲也没有跟我们说过宅子是在哪个坊市。想来新宅子比我们家原本住的要大些,因为母亲一开始还嫌宅子有原来的两个大!”
关畅点了点头,说道:“这样一来,倒也不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离官白好奇地问说:“你知道凶手是谁了?”
关畅干咳了一声,没好气地道:“哪有这么快,你当我是柯南?”
离官白刚想问柯南是谁,就听宋熊在旁边说:“掌门师兄可是觉得可以从那房子入手查起?”
关畅道:“对!你想啊,谢知言置下的宅子是一套比较大的宅院,这个目标很大,而且那里是谢芸儿一家此行的目的。我认为应该从这套房子入手。”
王七合点了点头,补充道:“知道谢知言搬家的人应该都有嫌疑。其中有伢行、卖家、官府没准还有邻居。”
关畅皱了皱眉,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你还漏了一类人!”
离官白好奇地问:“还有什么人?”
宋熊用折扇挠了挠额头,说道:“这种规模的宅院不可能任由它空着。大户人家都会雇人看管,直至交接完毕。”
在关畅看来,那看房子的人才是最可疑的。毕竟他帮人看房子,也是要讨工钱的,而且房主好久都没有来,也没有在计划时间搬进来,他应该是第一个感觉到异样的吧。
王七合自告奋勇地说:“那就以宅子为线索,我明天就进潭县打听一下。”
关畅摆手道:“你不行,你原来跑过江湖,很容易被人认出来。而且这件事不能明着打听,我们只能暗中询,掩人耳目。”
关畅看了看宋熊,说道:“宋师弟,这件事交给你来做。其实我一直想在想在潭县买一座宅院,对吧?”
宋熊先是一愣,旋即明白了掌门师兄的意思,他笑道:“没问题,之前我找店面的时候已经有了经验。这件事儿包在我身上,一定不动声色地给问明白了。”
离官白忽然说道:“我呢?那我现在干什么?”
“收个徒弟连只兔子都没杀过,你还指望带着她杀人?我看你还是先练练内门弟子的胆量吧。”关畅有些无奈地指着谢芸儿。
谢芸儿小脸一红,赶紧看向地面。掌门说的对,她虽然口口声声喊着要报仇雪恨,可是却胆小如鼠,更别提手刃仇人了。
正在这时,姜棠走了进来,说道:“掌门师兄,殷大侠来了。”
关畅先是一愣,然后对离官白道,“师妹,我带你去见见我义兄。”
……
关畅从后堂走进会客厅,就看到殷正阳和殷晓晴并没有坐在会客厅中的沙发中,而是有些局促不安地这儿看看,那儿瞧瞧。这倒不是因为他们不注重礼节,全是因为关畅的会客厅与他们印象中正厅、明堂之类的房间相差甚远。
关畅把后世的建筑装饰风格带到了这个时代——地毯、沙发、茶几之类的家具一应俱全。
这个会客厅不是最大的正厅,而是关畅为了接待一些亲密的客人所专门设立的,如今也只完成了七成。等全部完成之后,在一侧的墙壁旁边甚至还有酒柜和吧台……
关畅一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