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别一踏入教室就看到自己的位置上又坐着一个人。
梁久剥了一颗话梅糖放入嘴里,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近。
糖纸散落在桌上,风一吹打着旋转,林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还是那句话,“请你起来。”
梁久挑眉,一颗糖递到他眼下,手指白得发光,“吃吗?”
“不吃。”林别垂眼,“请你起来。”
“为什么不吃啊,你的追求者送的。”梁久从糖纸堆里翻出一个淡粉色的纸片,连带着那颗糖一起塞到他怀里。
林别将她连人带椅子踹到一侧,然后将那些糖纸扔到了垃圾桶。
“林别。”
“做什么……”
一颗糖顺势送进他的嘴里,林别侧过身,就见梁久促狭一笑,“吃了姑娘的糖,可要负责的。”
“……”林别拿起书,懒得和她理论。
话梅糖酸酸甜甜,沁入舌尖,其实还挺好吃的。
梁久睡了两节课后,终于在铃声响起的时候醒了过来,她伸了一个懒腰,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片刻后,她又重新回到座位,将最后一颗话梅糖扔到林别桌子上,“姑娘让我转告你,中午别失约。”
林别收了礼物的消息瞬间传开了,也不知道梁久说了些什么,第三节课休息的时候,二班门口陆续出现几个怯生生的姑娘,踮起脚尖向最后一排张望。
梁久用手撑着下巴,眼睛盯着一声不吭的同桌。
她转来这所学校已经半个月了,看得最多的画面就是林别的侧脸,他鼻子生得极好看,又高又挺,就显得侧脸的弧度完美。
但是她最喜欢的还是他眼角那颗泪痣,不偏不倚,点缀生辉。
但是林别是个冷冰块,真是可惜了这幅长相了。
“看够了么?”林别翻过一页书,问她。
“你看够了么?”梁久撇了眼他手中的书。
“没有。”
“那我也没有。”
中午吃饭的时候,梁久第一次踏入学校的食堂,她打了饭后随便找了一个位子坐下,然后就再也没人敢靠近那张桌子了。
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关于梁久的背景已经越传越离谱,据说有一天接她放学的轿车直接开进了政府大院,都惊动市长了。
林别一出现,食堂里的气氛久变得怪异起来,他就像感觉不到那些八卦的眼睛一样,打了饭找了个人少的角落坐下。
梁久兴致盎然地扒拉了几口饭,眼神不住往门口瞄,直到那个小小的身影出现。
女孩走到林别面前,看都不敢看林别,反而远远地将目光投向梁久。
林别慢吞吞地吃了一口饭,头也不抬地吐出一个字,“滚。”
女孩刚要坐下的动作一滞,又惊又羞。
林别见她还杵在那儿,清眉一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扔在桌上,“带着这个滚。”
那是一个折成心形的粉色信纸,女孩瞪大眼睛看着他,然后颤抖着捡起那片纸,托盘哗啦一声掉在了地上。
林别嫌弃地放下筷子,问,“到底走不走?”
梁久将托盘一推,真没劲。
两人一前一后从食堂走出来,然后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就这样分道扬镳。
梁久径自往校门口走去,下午的课索性也不去上了,她打车来到位于市中心的一个五星级酒店,开了房,闷在屋子里看了一下午的电影。
就这么一住就是五天,她家也不回,学也不上,手机也关了,难得享了几天清净。
第六天的时候,她刚从顶层吃完早餐下了电梯,就被人带走了。
黑色的轿车直接停在学校门口,梁久下了车,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铁门的那一头。
“你给我站住。”
梁久刚上到四楼就被人拦住,她低头一看,眼前的姑娘不过到她胸口那么高,看起来有点眼熟,仔细想了想,这不就是那天给林别送糖的那位么?
嘴角随即抿出个弧度来,“我站着呢,有话就说。”
女孩见梁久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哪有半点那日的亲昵,就知道自己实实在在被她耍了,气得杏目横瞪,“你为什么耍我。”
“耍你?”梁久靠着墙看着那一侧蓝天,不羁地一笑,“怎么耍的?”
此时已经有了不少围观人群,女孩又怎么肯将那经过摆在大家面前,脸一阵红一阵白。
梁久最烦别人唯唯诺诺,那日帮她的时候还以为这是个爽气的姑娘,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梁久拍掉挡在面前的手,觉得这姑娘还是太天真了,林别那种别扭又阴森的人看着老实,心里最是阴暗,又怎么会屈尊降贵地跟他们混在一起。
心里想着是为她好,可惜话却说不出一点温情。
“你和林别……不太配吧?”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气,还有那些跟着起哄的都等着看笑话。
女孩的小脸皱到了一起,眼泪瞬间蓄满眼眶,像个小兔子一样惹人怜爱,有几个平日里爱打抱不平的男生实在看不下去,站出来指着梁久恶言恶语,“不要以为你家里有权有势就可以随便侮辱人,她不配难道你就配?”
“我不配?”梁久眼神一挑,不怒而寒意逼人。
那个男生也是气得冲昏了头,不顾身边人的推阻,硬气地说,“对,就你这样的女孩,家里再有钱又如何,没有人会喜欢你的。”
“你真的这么认为?”梁久眼睛一眯,看起来竟然有点开心,她走近,其他人都下意识地往后一退,只剩下那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