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宁安在的时候,这里日日热闹,张成林还嫌弃这孩子吵闹。
可是如今宁安不在这里了,张成林又觉得一个人仿佛孤寂的日月都跟着慢了下来。
如今见秦怀玉来,才有了些精神,道:“他被我送去军营里了。”
得了这话,秦怀玉顿时诧异,笑着问道:“怎么好端端的,您把他送军营里了?可是城北大?”
那日张成林去府上的时候,秦怀玉正好去看望姚玥儿,所以不在府上,也就不知道张成林去找父亲是做什么了。
张成林也不瞒着她,只是说了宁安想要从军的话,又说了自己的打算:“他在医术上的天分不如你,想来你也看的出来。不过这孩子是个习武的好苗子,应变能力也不错,说不定倒是能闯出一些名堂来。”
闻言,秦怀玉倒是十分赞同,笑道:“我先前便瞧着他根骨绝佳,如今能去军营中,说不定倒是有大造化呢。”
且还有一点,那日瞧着宁安跟秦红瑶……
这两个人怕是有那么点意思的,若是宁安能够在军中闯出些名堂,回头说不定还真的能够成就一番姻缘。
毕竟,婶婶虽然不是那么偏见的人,可是二叔却是个古板,宁安若是一文不名,哪怕是神医的徒弟,怕是秦宣也瞧不上的。
她心里想到这里,又知道宁安是个好孩子,当下倒是忍不住有些开心。
反倒是张成林叹了口气,道:“但愿他能闯出一条路吧。”
宁安身上背负的太多,如今知道了真相还选择去军营,只希望他日后不要太过于执着于此才好。
毕竟,这孩子是他养大的,师徒父子,他终归是希望这孩子能够过得安稳。
至于复仇之事,他这个老家伙还没老的不能动呢!
这也是为什么他选择将人送到秦毅那里去,好歹有秦毅跟着,不至于出什么太大的差错。
也不会让宁安走歪路。
至于以后的,且慢慢看着吧,总归是有法子的。
念及此,张成林倒是觉得心里又舒坦了不少,因笑着招手道:“过来,怀玉丫头,今儿个我教你点别的。”
他那些传家本事,不敢交给宁安,是怕他剑走偏锋。
但是秦怀玉么,女孩子便是学一些阴毒的本事,也是能保命的!
无妨,无妨。
反正若是日后秦怀玉真的用出了这些手段,也必然是她被逼到绝境上了,毕竟自己掌眼看过的徒弟,他心里有数儿。
他家怀玉丫头,是个可心善可心善的姑娘了!
秦怀玉不知他心里所想,只是听得师父这话,再看张成林脸上挂着的邪恶的笑容,不由得起了几分不好的预感,因讪笑着问道:“师父要教我什么?”
而张成林只是嘿然一笑,道:“保命的好玩意儿!”
……
春末夏初时节,就连风都褪去了和煦,带出几分热辣来。
这才进了四月中旬,晨起的风就已经有些闷,窗棂上放了两盆驱蚊草,随着微风吹进来,倒是让秦怀玉的精神清醒了一些。
前些时日她日日去张成林那里学东西,每日都是早起晚睡,不过却是收获颇丰,也让她更加的惊叹。
自己这是拜了一个宝藏吧?
不然,怎么他连岭南的那些东西都会?
那日到了后来,秦怀玉终于知道了自家师父要教给自己的是什么玩意儿,那都是剧毒啊!
若是学好了,呼吸之间便可致人死地的东西。
也亏得张成林心大,居然敢让她学,是真不怕她拿来祸害人?
说起来,那天秦怀玉还问过这个问题呢,可张成林是怎么说的——
“我徒弟这么善良,怎么可能拿来祸害人。就算是真的祸害人了,那也必然是对方不好。徒弟你放心,若是有人欺负了你,随便撒毒,师父将人救回来,再替你折磨他!”
一番话说的秦怀玉又感动又好笑。
念及那些事情,秦怀玉不由得弯唇一笑,又打了个哈欠,揉了揉还有些头昏脑涨的太阳穴,一面朝着外面问道:“几时了?”
锦诗从门外走进,行礼笑道:“回大小姐,时候还有些早呢,您可要再睡会儿?”
秦怀玉摆了摆手,道:“不睡了,母亲这会儿怕是已经起了,咱们去给她请安去。”
昨夜里做了一夜的梦,乱七八糟的塞满了脑子,让她有些不得安稳。
这会儿便是再睡回笼觉也没心思了,秦怀玉索性起床收拾。
到了庄月兰那的时候,果然见她已经起了,不止如此,还将府上的事务都安排的妥妥当当。
秦毅这两日不在府上,秦怀桑也当值,一早就走了,此刻下人们褪去,偌大的房内倒是空了下来。
见秦怀玉起来,庄月兰抿唇一笑,问道:“今儿怎么起的这么早?”
不怪她这么问,实在是这些时日天气渐渐热起来,秦怀玉就越发的惫懒,像今日起这么早的时候十分难得。
听得庄月兰打趣自己,秦怀玉不好意思的笑道:“母亲惯会笑话我,不过晚了那么一两次,您便说我。日后嫂嫂进门,难不成您还立规矩么?”
她说这话只是玩笑,庄月兰则是嗔怪的看了她一眼,道:“嫁到咱们家,我自然是不会立规矩的。可也没见哪家的姑娘像你似的——亏得嫁到的是淮安王府,上头没有公婆日常训诫,否则可有你好受的。”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自从亲事定下来之后,不但排场很大,且顾明渊在每件事上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