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玉垂眸,却并没有说话,只是勾唇冷笑。
前段时间她怎么都打听不到妙远的消息,还以为是因为自己的重生,导致许多事情都不一样了呢。原来只是因为那妙远是这个时间才到的寒山寺。
前世里她这个时候过得一团糟,哪里会注意到这样的事情。想来那妙远便是在今日一战成名,之后被顾明珏拉入阵营狼狈为奸的。
只是那时候的今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不管前世里是如何,今生,她都会揭开这个人的虚伪面目,让他身败名裂!
……
才歇了没多大功夫,就听得门外传来丫鬟的敲门声,继而便是金苗的声音响起:“大小姐,老夫人请您出去听经呢。”
现下外面正是热的时候,然而那些信徒们却是丝毫都感受不到那般热浪。
或者说,两位法师的辩论实在是太过精彩,让他们连这热度都给忽略了。
秦老夫人显然也是一心想看这位传说中的了空大师与人辩论的情形,所以叫了秦怀玉等几个小辈儿之后,急匆匆的便去了辩论的大殿。
那里早就坐了许多的人,可谓是人山人海,但镇国公府却是不必跟那些人挤的,她们在旁边的二楼有单独的位置。
哪怕是超脱世外的寒山寺,也是需要那些香客们的香油供奉的,所以就连佛堂,在面对那些每年捐出大笔香油钱的香客们,也给出了特殊的待遇。
比如定期留着的禅房院子,比如这种重大活动下提前预留出来的位置。
自然,在京城中这等权贵富豪满地走的地方,想要拥有这些,也是需要位极人臣。
不巧,镇国公府是必然在此列的。
小沙弥满脸笑容的将一行人带了进来,为了防止贵人们嫌晒,还特意走的回廊,至少不必直接被日光照射。
饶是如此,进了房中之后,众人还觉得一阵哀叹。秦红淼倒还好,只是轻咬贝齿,而秦红菲则是热的红了脸,满脸写着不虞。
早知道这样,她哪怕是拼着得罪了秦老夫人,也不跟着过来了,这不是受罪么!
秦怀玉倒是一脸淡然,而秦老夫人更是兴致勃勃的占据了最佳的观赏点,一面摆手道:“你们都随意坐吧,在外面就无需太过拘束了。”
台上经书辩论已经到了一个小**,妙远法师一脸意得志满的站在原地,唱喏了一声:“阿弥陀佛。”看着对面涨红了脸的中年和尚,淡淡道:“今日妙远慕名而来,为何了空大师到现在都不肯与我相见,难道是觉得贫僧道法疏漏,入不得他老人家的眼么?”
那妙远法师今年看年纪约莫三十出头,生的一脸慈悲相,然而原本该超出世外的脸上却带出了七情六欲的俗尘色来,也叫人瞧着莫名不大舒服。
随着他话音落下,周围坐着的香客们顿时就不乐意了,有了空大师的信徒们在台下骂他竖子不知天高地厚的,还有人也在疑惑,寒山寺一连败了三场,为何了空大师还不出现,难不成是真的怕了他么?
这些人议论纷纷,听到寒山寺的小沙弥耳朵里,各个脸色都不大好看,毕竟了空大师可是他们心目中的神祗。
而台上的中年和尚脸色更是难看不已,咬牙道:“你这所谓的经书佛法都是歪理,分明就是在扭曲我佛道,根本不配我师父出来跟你辩论!”
这个人的辩论套路不同寻常,更带着侮辱佛法的意思,然而那些百姓们却是听不出好坏的,至少在他们听来,这个人所说什么问题都没有。
自己又一向嘴笨,如今败下阵来,实在是心有不甘。
眼见得又一个人下去,台下也渐渐的起哄起来。
秦怀玉坐在秦老夫人身侧不远的地方,眉眼中一片淡然,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掌心被掐的一片通红。
唯有那疼痛,才能让她冷静。
先前查证资料的时候,秦怀玉还以为自己已然什么都不在意了。可知道今日看到对方这张脸,才发现那恨意其实还牢固的在心底扎根。
她只要看到这张脸,就会想起当日那个行刑的嬷嬷,和她那句话:“国师算的果然不错,的确是个灭国的妖孽男胎!”
那个血淋淋的,被从自己腹中硬生生剖出来的孩子,原本他可以平安的来到这个世上。
可是,就因为这一群披着人皮的qín_shòu,害的他连看一眼世界的权利都没有!
她尚且还有重归人世的机会,可是她的孩子,谁给他这个机会?
一想到这里,秦怀玉就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被狠狠地揪了起来,连呼吸时都带着就在一起的恨意。
一旁的秦老夫人却没有注意到她的神情,只是蹙眉道:“今日这是怎么回事,了空大师居然没有出来?”
在她看来,这也太过丢人了,若是换成自己,怕是早就出来撑场子了。可这了空大师到底是有多淡定,竟然连三个徒弟都输了还不出面,任由他们被奚落?
想到这里,秦老夫人又回头问那个小沙弥:“了空大师可是今日不在?”
不然的话怎么不出来呢?
闻言,那小沙弥双手合十,却是道:“贫僧不知,无法为施主答疑解惑。”
少年人的声音格外干净,秦老夫人听了却是越发的蹙起了眉头。
她信佛,不过却是对那位千金难求的惠明大师更为信奉。至于了空大师,虽说比惠明大师还要厉害些,但她从未见过。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对了空大师,虽然带着传言中那种盲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