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媳妇按照农村的土方法连忙去厨房里拿了酱油给芳芳治烫伤,边治边解气的看着被挨打的小若:“老二呀,这种不下蛋的母鸡就应该打死!活着也是浪费咱刘家的粮食!”
刘大妈也觉得小若不该躲的:“你说你一个大人皮糙肉厚的,烫着了也就烫着了,你躲个啥?挨打活该!”
大年三十的夜晚,家家户户都在屋里守岁,村子里非常安静,因此从刘家传出的小若的惨嚎声显得特别清晰刺耳,刘大勇听在耳朵里痛得如刀绞一般,几次三番的冲出院子,又回来了,自己如果跑到刘家阻止刘家对小若家暴,恐怕会把小若推到了更惨的境地。
他站在自家院门口丝毫感觉不到凛冽的寒风吹得脸都疼,两只大手握成拳头拼命的克制。
…………
大约十点多钟,小如兄妹几个终于把饺子全都包好了,小见围着桌子团团转,馋涎欲滴的盯着桌子上的那些饺子很想吃,可是没到子时姐姐是不会煮的,他只能等。
小见不时的看看饺子,又不时的看看家里的那个小闹钟。
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看到时针分针全都指向十二点,远远近近的交际鞭大作,小见连忙扑在小如的怀里:“姐姐姐姐,可以煮饺子了,快点煮饺子!”
小如笑着开始煮饺子,锅里冒出的腾腾热气,如仙气一般在她身边萦绕。
二十分钟之后,姐弟四个一人端上一碗热腾腾的饺子,小如吃着饺子想着小若,不知道她在刘家可好?
真希望小若早点和刘辉离婚,摆脱那一家极品,过上好日子!
守完岁就可以睡觉了,刘家也不例外,可小若一丝睡意都没有,静静地坐在堂屋里,一动也不动。
大年三十按照风俗必须得在堂屋里点一盏灯,尽管关着门,可是仍有风从门缝里钻进来把煤油灯吹的东倒西歪,小若的影子也摇摆不定,可她眼里却放着坚定的光,弟弟妹妹们都说的是对的,刘家已经没办法再呆下去了,必须得和刘辉离婚!
大年三十晚上守了岁的,所以初一早上小如姐弟三个都睡得很晚才起床,反正他们又没什么亲戚要走。
林家的大人基本上都去蹲监狱了,林家现在的长辈只剩下林卫民。
工地上一直干活儿干到腊月二十九才放假,林卫民担心着林家那一群孩子,拿到工资一放假就急匆匆的往乡下赶,在心里盘算着,也不知道林强在家里把那些鸡鸭猪该卖的卖了没,该杀的杀了没,那只猪就应该能够卖不少钱,足够打年货的了。
想想林强已经有十九岁了,这些他应该都办得了。
在镇上下了车,林卫民看着熟悉的风景心中百感交集,这里是他的家乡,他在这里长大,在这里遇上心上人,可是在这里也伤透了心。
等林卫民心急火燎地赶回半山腰的林家,一看,家里的鸡鸭猪都没了,感到还蛮欣慰的,林强和林红两个大的还挺能干的,自己知道把鸡鸭猪都卖了。
林强和林红姐妹五个全都一拥而上去翻林卫民的行李,看里面有没有啥好吃的好穿的,结果啥都没翻到,全都悻悻的散开来。
林卫民表扬了两句林强和林红,说他们小小年纪居然这么能干,晓得把鸡鸭猪都卖了换钱过年,两个人的神色都有些不自然,林卫民以为他们是不好意思,也没多想。
他拿着自己手上的行李往他以前住的房间走去,林红见了欲言又止,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林卫民走到那间房间跟前一看,房门上居然没有挂锁,不禁微皱了一下眉头,推开了房门,这里面的摆设完全不是他走的时候的样子,眼里流露出惊诧之色。
三房的几个小子跑了过来,道:“二伯,你别看了,自从你走了之后,奶奶就把这间房腾出来给我兄弟三个住了。”
“啊!”林卫民低呼了一声,这一声低呼含着些许失落和别的什么复杂的情绪。
林红这才走了过来,指了指小只兄弟姐妹以前住的房间:“二伯,你住小如她们的房间吧,他们早就从林家搬出去了,这间房一直空着。”
小如她们住的房间也没挂锁,林卫民推开那间房间,屋子里啥都没有,冷冰冰的,没一点生机。
林卫民一想到自己的几个孩子心中五味杂陈,也不知道他们在外过的怎么样。
放下行李,来到堂屋,林卫民让林红给他倒杯茶喝,从城里赶回来,这路上他滴水未进,滴米未沾。
林红站在原地没动。
林卫民讶异的打量着她,又重复了一遍:“小红,去给二伯倒杯茶喝。”
林红这才磨磨蹭蹭转身往厨房走去。
林卫民盯着她的背影,心想,以前老三两口子生怕他几个孩子给林家干活儿吃了亏,所以一直让他们读书,哪怕读不进,也让他们在学校里混日子,所以养的几个孩子都懒得抽筋。
可现在林家的大人都去蹲监狱了,这些孩子应该变勤快了吧。
等到林红给他端上水来,他才知道他想的太美好了。
林红端给他的是一碗冷冰冰的冷水。
家里又不是没有开水壶,怎么可能会倒出来的是冷水?
林卫民以为自己会接过来一碗至少是温热的白开水,万没料到接过来的是一碗冷冰冰的冷水,他有些惊讶的问:“大冷天的,你咋给二伯喝冷水?”
林红低着头吞吞吐吐道:“家里连根柴都没有,我咋烧热水给二伯喝?”
林卫民惊讶的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