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酒至半酣,林卫民来了,不过他没有进办公室,而是站在不远的地方冲自己的几个孩子招手。
小如他们淡漠的看了他一眼,都没有理他,该干啥就干啥。
林为民只好自己走了过来,看了一眼满灶台的大鱼大肉,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然后板着脸对小初道:“你干嘛打林红?”
小如在一旁插嘴道:“你怎么不说林红有多坏,她有多欠打!”
林卫民皱着眉头道:“她能有啥坏心?不就这段日子家里过得苦,她们想过来吃顿好的吗,你们不给他们吃也不能动手打他们呀。”
小如冷冷道:“我们就打了,怎么样?爸是不是心疼他们呀,那就把我们打一顿替他们报仇咯!”
林卫民气得脸铁青的瞪着小如:“你这孩子怎么变成这样了?”
小如冷笑:“如果我还和以前逆来顺受,那就合爸爸的心意了,可我为什么要委屈自己?爸爸讨厌我就走远一点,眼不见心不烦!”
小初把小如拉到一边,冷着脸道:“人是我打的,爸爸要发火冲我来!”
林卫民深吸了一口气:“等酒宴结束了,我再来找你们。”说罢转身走了。
客人们吃完酒宴,陆续散去,该帮忙的妇女和主人们吃饭了。
帮忙的妇女就有七八个,再加上小如姐弟五个,因此开了两桌的酒席。
大家刚拿着筷子,林卫民就带着林红姐弟五个还有林强来了,看都不看小如一眼,对小只道:“小只,你看你都考上大学了,是文化人呢,应该明是非了,以前你们在林家住,是吃了不少苦,但都是爷爷奶奶和叔叔伯伯他们不好,可是和林红他们无关。
哪怕你们分了家,你们和林红还是堂兄妹的关系,这身体里都流着林家的血,现在林红她们跟着我这个没用的二伯只能勉强填饱肚子,吃不到一口好饭,你就让他们借你的光吃一顿好的吧。”
小如冷笑起来:“怪不得刚才爸爸忍着一口气没有把我和小初痛扁一顿,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啊。
爸心疼林红他们这段时间没吃一口好饭,那是因为他们懒,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庄户人家不养鸡鸭猪的,但凡养几只鸡也有鸡蛋吃,日子也不至于这么苦了。
当初我在林家时鸡鸭猪都归我养,可我姐弟几个照样在林家没有吃一口好饭,怎不见爸心疼我们几个?
爸,你不是我们的爸爸,你是林红她们的爸爸吧?”
林卫民喝道:“你这死丫头在胡说啥?你总怨我不管你们,我以前好歹每个月还寄了二十块钱的生活费给你们,现在是你们有了谋生能力,我才没管你们的。你们的妈妈呢?有没有管过你们一天?怎么就没听见你们抱怨她呢?”
小如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我就说爸爸为什么对我们不闻不问,原来是因为恨妈妈呀,懂了,我们以后也不会抱怨爸爸的,会把爸爸和妈妈一样看待,忽略不计,从此以后我们就是没有爸爸和妈妈的孩子。”
林卫民怔住,随即苍白无力的解释:“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小只沉声开口道:“你别说下去了,我们没人想听你的解释,就是因为我读了书明事理,所以我才知道我没有必要去帮曾经虐待我们的人的小孩。
爸说的对,林红的父母对我们不好和林红姊妹无关,所以我们也没把仇报在林红姐弟的头上,我不明白爸为什么会指责我们,我们没有对林红姐弟好的义务吧。
爸连自己的儿女都不顾,要养别人的孩子,爸这么高风亮节我们也不会阻止,但爸为什么要逼着我们给林红姐弟几个饭吃?我就想问爸,他们过得不好和我们有关系吗,是我们造成的吗?
爸也别和我谈我们身上流着林家的血,我这一生最痛恨的就是我为什么是林家的子孙,如果不是林家的子孙,我们姐弟几个一定会快乐的成长,不会受这么多苦。”
小如拉了一下小只的胳膊:“哥,你别和他说这么多,你刚才没听到他的话吗,他要咱们把他和妈一视同仁,全都当死人看呢,爸妈在我们心里已经死了,这个人我们不认识。”
小只闭了嘴,姐弟几个全都吃起饭了,没人再理林卫民了。
林卫民在那些帮忙的妇女的注视下神色非常尴尬,本来想指望着这些妇女主持公道,劝小如姐弟几个几句,让小如姐弟留林红他们吃一顿饭,可这些女人居然没有一个有同情心的!
其实不是这些村妇们没有同情心,而是她们觉得小如姐弟说的很有道理,再加上她们都见证过小如姐弟几个以前在林家做牛做马还要受虐待的那段日子,他们才值得同情。
至于林红林艳和林强他们不小了,却一个个的都不怎么干农活儿,靠着林卫民养活,日子过得穷怪谁,乡下人最瞧不起的就是懒人,谁会同情他们,谁又会帮着他们说话,别说想蹭顿好吃的,哪怕现在快要饿死了,也是活该!
林卫民只得又羞又恼带着一群侄儿侄女走了。
吃完饭,小如和小若把做多了的熟食分给那些帮忙的村妇。
小如见小若脸色有点发白,忙道:“大姐,你是不是觉得很累,你赶紧去躺着歇一会儿,这里我和小只来。”
小若的确有些支撑不住,也不知是怎么的,以前可以像只牛一样干活儿,怎么现在自己变得这么娇气了,今天也没干啥活儿,怎么就觉得累?
她不好意思的对小如笑了一下:“那我去躺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