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籍说还要户口本,小如又带着小见急匆匆的跑到林家翻箱倒柜找到户口本送去。
那个年代所有的政府部门办事效率都很低,户籍通知小如十天之后办妥分户手续,让她来拿新户口本。
从派出所出来,小如就带着小见去抓螃蟹。
本来打算抓完螃蟹就回县城的,可抓完螃蟹已经快五点了,下山还得一个小时,赶不上末班车了,小如只得带着小见先去了一趟姜大妈家,把捕捉的螃蟹放在她家里。
刘大勇也已经回来了,今天他收入仍旧不菲,因此买了一斤五花肉回来加餐。
姜大妈留小如姐弟两个在她家吃过饭,才放她姐弟两个回娘家睡觉。
为了尽量避开熟人,第二天小如姐弟两个和刘大勇天蒙蒙亮就背着螃蟹下山了,坐六点钟的头班长途车去了省城。
九点多钟就在菜市场摆下摊位,可是因为错过了早上买菜的高峰,六十多斤螃蟹卖了两个小时才好不容易完。
姐弟两个匆匆买了肉包子当午饭吃了,小如带着小见赶回山里,抓了螃蟹之后和姜大妈打了个招呼,下山正好赶上末班车回到了县城。
第二天又坐头班车去省城卖螃蟹,赶上早上买菜的高峰,八点半左右螃蟹就卖完了,然后回山里,在姜大妈家吃过午饭,趁着农闲季节吃过午饭之后庄户人家都在休息,小如姐弟两个抓了螃蟹乘车回县里。
这样每天坐头班车去省城卖完螃蟹,中午回到山里抓螃蟹,然后下午三四点回到县里,时间不赶,每天还能够休息一下,做一顿好吃的晚饭,小如姐弟两个的小日子过的还是满有条不紊的。
星期六半夜下起了大雨,噼里啪啦砸在屋睡得死沉死沉的小见都吵醒了。
他翻了个身滚到小如的怀里,含糊不清的嘟哝道:“姐姐,这么大的雨还去卖螃蟹吗?”
“当然卖,不去卖螃蟹咱们吃啥。”小如给他扯了扯又薄又破的被子。
一场秋雨一场凉,这种天气晚上不盖被子还真有些冷。
“我们卖螃蟹不是已经赚了些钱吗?怎么还没钱吃饭?”小见伸出细嫩的胳膊抱住小如疑惑地问。
“怕以后没有钱吃饭啊,得多赚些钱留着备用,睡吧,别问了。”小如轻轻拍着小见的背,哄他入睡。
第二天早上5点钟醒来,雨仍旧哗哗下个不停,这种天气小如真不想带小见出门,怕他被雨水淋病了,小见受罪不说还得花钱治病。
而且她姐弟两个都没有雨鞋穿,下雨天穿布鞋,分分钟就会打湿,还不如光着脚。
但是小见这么小,光着脚和她一起站在雨地里卖螃蟹,她怕冷气进了他的骨头里以后得风湿病。
可小见就是不肯一个人留在家里,小如只好带上他,用两个塑料袋把他的鞋和脚全都包起来,自己也是这样,然后披上塑料布出发了。
临出门前,小如特意留了张字条在桌子上,告诉小只兄弟两个,她带着小见去卖螃蟹了,让他们自己去城里卖螃蟹。
到了菜市场,小如把摊位摆下,才卖了没一会儿,走来两个流里流气的男人,其中一个不轻不重的用脚碰了碰小如的背篓,嘴里叼着根烟,眯着眼睛斜视着他:“你在这里摆摊交了摊位费没有?”
卖螃蟹的几个家庭主妇见有人找小如的麻烦,生怕殃及池鱼,连螃蟹都不买就全跑光了。
小如紧抿着嘴打量着那两个人,那个年代又没有城管,而且执法又没有要求非要穿制服,她真猜不透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来路,是街头收保护费的混混还是市场管理员?
如果是市场管理员,该交的钱她还是会配合着交的,毕竟交税是每个公民的应尽的责任,来自后世的她法律观念特别强。
不过要是街头混混,她就得权衡权衡了。
现在严打期间,应该不是街头混混吧。
小如问:“你们是市场管理员吗,能出示一下证明吗?”
那两个男子一听脸色顿时不好看了,其中一个用力踢了一脚小如的背篓,要不是小见人小正好站在背篓后面顶住了背篓,背篓非得被踢翻不可,里面的螃蟹就会倒出来,爬得到处都是,那损失可就大了。
那个男子气势汹汹道:“你是什么东西?敢要老子出示证件!老子跟你说,你只要敢不交摊位费,老子敢把你的螃蟹全都没收了!”
小如淡漠的看了一眼那个男子,好汉不吃眼前亏,这里不让摆摊,那去别的地方摆摊好了。
她一声不吭的把背篓旁边的网罩拉起来罩住整个背篓,以免螃蟹爬了出来,再把放在脚边的稻草全都盖在背篓上,然后背起背篓就走。
其中一个男子拉住她的背篓:“想走?得把摊位费交了才能走!”
小如已经息事宁人了,可这两个男子却不肯放过她,当即脸就冷了下来:“我连你们是啥人都不清楚,凭啥把钱交给你们?再说我都已经收摊不卖了,你们又凭啥收我的摊位费?”
那两个男子一前一后包围着小如:“你刚才不是已经猜着我们是市场管理员了还装糊涂?你现在是没有摆摊了,但刚才摆过了,还是得交钱!”
小如道:“你们不出示证件,我是死也不会交钱的!”说着想用力挣脱掉拉着她背篓的男子。
那个男子见她想跑,用力一扯,把背篓从她肩上扯下来,提着那一背篓螃蟹道:“不交摊位费是吧?那这些螃蟹全都没收了!”
“我的螃蟹!”小如急忙去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