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斜轸对隆绪与隆庆亲传身教射箭之术,杨琪看的兴致索然。
与她一起旁观的隆佑,时不时的偷瞄她两眼。
杨琪一手托腮发呆,一手拿着箭矢用尖锐色箭头一戳一戳。
“你这是挖坑,要把自己埋了吗!”隆绪来拿箭矢时,见杨琪在地上刨了个坑,她脚边还有一堆泥土。
杨琪歪着头看他,“赵临怎么没来?”
“他身份敏感,不便公然与我行走。”
杨琪点头,却忍不住惋惜起来。
一日查不出是谁幕后指使给皇子下的毒,赵临便一日不能光明正大的出来行走。
这时候她居然还有闲心关心旁人,巫毒娃娃之事,可还没有查到水落石出,只怕耶律斜轸正等着向东的消息。
隆绪按捺不住,“你被诅咒,都不会感到害怕吗?”
被杨琪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眸盯上,隆绪忽觉自己犹如待宰的羊羔,竟有种想逃离的冲动,却更想让她的目光留在自己身上。
“这南府至少比皇宫小的多,跟你比起来,我还不算艰难。”
隆绪被下毒之事也没过去多久,他这么快便松懈了。
不过也是,反正他身边有的人是为他操心他的安全。
向东回到靶场,杨琪一见到他,便跑至他与耶律斜轸跟前。
“大王,另一个娃娃已经找到了,人也扭送到了大王的槃离居。”向东低头看杨琪时,神色有些古怪。
“是谁做的?”杨琪察觉有异,向东为何一开始不说出施术者的名字呢?
向东踌躇了一下,只说:“另一个巫毒娃娃是从云翘的房里找到的。”
如果这事是云翘所为,那这就是杨琪今天听到的第二个笑话。
什么巫毒娃娃,根本不足为信。
云翘跪在槃离居,由两名侍卫看管。
另一只娃娃是一模一样,只是娃娃的身上多了数十根绣花针!
在槃离居的这段时间,几乎消磨光了云翘的理智。
她一见耶律斜轸与杨琪携手而来,便匍匐过去,张大惊恐的双眼,语无伦次的为自己喊冤:“琪……大王,琪琪小姐,不……这不是奴婢做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这个奴才,怎么能将这么恶毒的招儿用在主子身上!”隆庆先开口给了云翘一顿教训。
杨琪不高兴了,站他面前与他对峙,“呀,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云翘是我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她了?”
“我……”隆庆挺起胸膛,“我是大辽的二皇子!”
要比谁的胸膛高,杨琪可不输他。
她将隆庆撞到台阶下,“二皇子了不起啊,这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隆庆恼羞成怒,跟杨琪扭打起来,不过他个子比杨琪小,两人互掐时,他占不到半点便宜。
“本皇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你!”隆庆的嘴上功夫可比手上的功夫厉害多了。
两人在院里打架,让不少人看了笑话。
耶律斜轸头疼不已,以手扶额后冲他们低吼了一声,“你们两个够了!”
饶是如此,杨琪与隆庆仍“如‖胶似漆”,甚至旁若无人在地上龇牙咧嘴摸爬滚打。
一群人看耶律斜轸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赶忙上去将那两人分开。
“你啊,不分青红皂白,凭什么就说娃娃是云翘做的?简直就跟耶律茂一样讨厌!”
之前打架的时候,隆庆还张牙舞爪,厉害得跟杨琪摔跤,结果一听自己被拿来跟耶律茂那个招人嫌的混蛋做比较,登时泪水就在眼眶里泛滥成灾了。
他呜呜两声,“你胡说什么,我才跟他不一样……”
耶律斜轸连推带拉,将杨琪推到门墙上。
杨琪的后背重重的撞在墙上,咬牙忍着,也不喊痛。
“你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吗,他是皇子,你怎么能如此大逆不道!”耶律斜轸怒气冲天,手上力道几乎要捏碎杨琪的肩膀。
杨琪将他推开,甩头不去理睬任何人。
被她毫无悔改的态度惹得更加恼火,耶律斜轸强硬的将她拽到隆庆跟前,并一脚踹在她的膝弯上。
杨琪被迫跪在地上,膝盖磕得生疼,却始终倔强的挺直着腰板。
“给隆庆磕头认错!”
耶律斜轸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
众人吓得不敢出声,甚至不敢上去劝阻。
周围一片死寂,就连隆庆也止住了呜咽之声。
杨琪的后颈被紧扣住,巨大的压力使她不得不四肢投地。
她奋力挣扎,从耶律斜轸手中逃脱,手脚并用连爬了数丈之远,方才站起来拔腿跑。
就这样逃离了南府,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荡,杨琪捂着空腹,十分后悔午膳的时候没有多吃一些饭菜。
从一棵树下经过,杨琪脚腕上忽的一紧,瞬间天旋地转,整个人被倒挂了起来,悬空着荡来荡去。
几个孩子的笑声传来,他们恶作剧在这棵树周围设下了圈套,没想到还真有人傻到中这么拙劣的陷阱。
杨琪踩到绳套,被几个孩子捉弄,就这么挂在了树上。
“有人来了——”其中一个比较大的孩子发出了警告,跟其他几个孩子一样,作鸟兽散去了。
杨琪的视线还在晃动,能看到的东西全都是颠倒的,包括靠近的那个人——
杨琪被稳住了身子,看到多一两那张幸灾乐祸又欠抽的脸,她的眼泪顺着额头倒流下来。
多一两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壮观的景象,不由噗哈哈大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