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安隐有些不能理解,“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多一两娓娓道来,“今年春上的时候家里闹饥荒,我便与妹妹出来讨饭,都怪我粗心大意,让人贩子钻了空子,叫我妹妹的掳走了。在沱村见到琪琪之前,我以为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她了,可她好像不记得我的事了,不记得我这个哥哥了……”
听他说得动情,安隐不由得动容,也微微红了眼,“你没有告诉她……为何不告诉她?”
多一两抽了抽鼻子,渲染着悲伤的气息,“你也看见了,我落魄成这样,根本无法让她过上好日子。我知道她被大户人家收养,吃得饱又穿得暖,心里真真是替她高兴……我心里虽然也很舍不得她,可我更不忍心让她跟我一起风餐露宿睡大街……”
安隐心思纤细,很容易被打动,听了多一两这一番哭诉,对他是深信不疑,而且对他的态度也热情了几分。
“公子,快请坐下说话!”安隐捞过来一把椅子。
多一两的屁股刚挨着凳子,便对安隐感激涕零道:“这位爷,多谢您一直以来你对我妹妹的照顾。她从小就身体不好,身患怪病,那些江湖郎中总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丫头的身子确实不大好,普通药对她还无效……”安隐喃喃说道。
这时候杨琪回来了,他见多一两与安隐坐得如此之近,不由露出惊讶的表情,“干爹,你们在说啥呢?”
安隐显得有些仓皇,他不想让杨琪知道他与多一两方才的对话内容。
他伸手将杨琪招到身旁来,为她重新打理好乱糟糟的头发,“想再玩几日也好,饿的时候就到万福楼来,报上干爹的名字,掌柜的自会给你准备饭菜,是有一点咱们可说好,万万不能出城去,知道了吗?”
杨琪扑到安隐身上,和他一个大大的熊抱,“我知道了!”
安隐回南府向耶律斜轸复命,便提前离开了。
事后,杨琪冲多一两竖起大拇指,不得不佩服这家伙的演技,居然能让安隐对他深信不疑!
南府——
安隐从万福楼回来,便向耶律斜轸报告了杨琪与多一两的情况。
“没想到那个多一两竟是琪琪的哥哥。”
耶律斜轸悠悠地望向窗外新栽的秋海棠,如此一来,多一两的身份就不算可以了吗?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此人不简单。
耶律斜轸低叹一声,“她高兴就好。本王那日出手太重了……”
安隐虽然没有亲眼目睹,却没少听说杨琪与隆庆打架的前后经过。
他合眸微笑,“大王那也是为了她好。”
好在二皇子是个通情达理的孩子,即便杨琪没有当面道歉,原谅了她的粗鲁。这要是个坏心眼的孩子,不依不饶色告到了皇上那儿,少不了杨琪吃不了兜着走!
耶律斜轸捻起窗扉上的一片海棠叶,淡然的看着叶片上清晰的脉络。
“皇上有立储君的打算,这消息不知可不可靠,你去查查看。”
“是。”安隐领命。
圣上几日不朝,且对拜谒的臣子一律不见,外传圣上是为秋猎养精蓄锐,然而他身边贴身的太监与婢女也不曾露面,其中实在蹊跷的厉害。
如今朝中,多为萧皇后主持朝政,日渐造成朝心混乱。
朝中大臣对她不服者大有人在,以为女子持政实为败坏纲纪。即便萧皇后英明果决,政绩可圈可点,却也难堵悠悠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