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斜轸拧起了眉头,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难缠的女子。以往他给女人送什么东西,对方都是激动的要跳起来一样,自然是将那样东西当宝贝一样珍惜的。
杨琪这丫头,偏偏将他送的东西,弃之如敝履!
真是可气!
杨琪想起什么似的怪叫一声,然后从床头的衣物中扒拉出匕首。“你送我的东西,也不全是没有意义,就像劲锋,就算你想要回去,我也不给你!”
见她将匕首当宝贝一样抱在怀里,耶律斜轸不由得舒展了眉头。
他佯怒道:“本王送你那么多东西,怎么也不见你给个回礼?”
杨琪立即反驳,“谁说我没有回?那天你生辰的时候,我不是送过了吗!”
耶律斜轸当即哭笑不得,她说的回礼就是那幅用蚂蚁做成的“寿”字吗……
仔细想想,杨琪从耶律斜轸这里收到的东西不少,吃穿用度可都是他的,住他的王府,还恬不知耻得霸占了他的床,就差没把他推到了……
她好像确实没有送给耶律斜轸什么像样的东西。
杨琪站在床上,把耶律斜轸招来,抱着他的脸庞,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耶律斜轸怔在床边,对杨琪出其不意的举动,感到十分不解,并有一丝喜悦。
“这是谢礼,感谢你在我干爹不在的时候,这么无微不至的照顾我。”杨琪的双眼亮幽幽的喜人。
这时单纯的谢意,耶律斜轸的脑海里竟然闪过一些龌‖龊的想法,他很快心生罪恶感,将他的浮想联翩挥退了去。
他捏着杨琪的脸颊,正色训诫她,“以后你再这么轻浮,看本王怎么收拾你!”
杨琪惨叫起来,头顶着耶律斜轸的额头,与他比起角力来。
下午的时候,槃离居里来了个裁缝给耶律斜轸量体裁衣,是要做大喜之日要穿的喜服。
杨琪再一次清醒的意识到,耶律斜轸要成亲了。
她蹲在房屋外,拿刀在柱子上刻刻画画,将心里的酸涩与烦闷,全都化为了力气。
“琪琪——”耶律斜轸在房内喊了一声。
杨琪探头进去,见耶律斜轸向她招手,便跑了进去。
耶律斜轸从裁缝手中抽过皮尺,亲自给杨琪量起了身体的尺寸。
“我已经有很多衣裳了。”杨琪知道云翘每天都很头疼给她选衣裳。
“本王大婚时,你怎么也要穿的崭新一些吧。”耶律斜轸用皮尺将她的小腰圈紧,有时候他真的是恨不得像这样将杨琪栓起来。
杨琪忽然想起一桩事来,今日都没见紫烟到槃离居来,也不知道耶律斜轸给她请郎中看了身子没。
“紫烟姐姐是有喜了吗?”杨琪问。
耶律斜轸的神色黯了黯,随即抿着嘴笑了一下,“郎中看过了,紫烟不过是吃坏了肚子,并不是害喜。”
杨琪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感觉到一阵灼热的气息扑打脸颊上,耶律斜轸抬眼看了看杨琪,嘴角的笑容渐渐扩散开。
裁缝见耶律斜轸的动作笨拙,于是唯唯诺诺的上前说:“大王,我来吧——”
“别碰她!”耶律斜轸忽然低吼了一声,不止震慑住了裁缝,连杨琪也吓了一跳。
杨琪从耶律斜轸的身上感受到了强烈的占‖有欲,强烈到让她感到害怕。
震惊之后,裁缝的眼神变得异样起来,却摄于耶律斜轸的威严,不敢抬起头来。
不出两日,恬娴阁内外便收拾了妥当,大婚要用的东西也准备了齐全。南府上下张灯结彩,却没有一丝喜庆的气氛。
到了第三日,似乎有人沉不住,急不可耐的要嫁到南府中来,萧氏领着贴身的婢女秋萍来访。
耶律斜轸对她以礼相待,将她请到了东詹堂去坐。东詹堂类似南府的会客厅。
正如外头传言的那样,萧氏有沉鱼之姿,年轻貌美却因时常板着脸而显得有些苛刻。
按照婚俗,耶律斜轸与萧氏此刻不该相见的。然而这场婚姻,身为当事人的他们比谁都清楚其中的政治意义。
也正如传言的那样,萧氏对耶律斜轸情有独钟,这一点似乎不假。
在看到耶律斜轸出现的那一刻,她的脸上很快浮现出一丝笑容。
不过想起来意,她很快重整神态,故作高姿态,抬着脸质问道:“耶律斜轸,七日之期,三日已过,你为何迟迟不来我府上下聘礼?”
“本王认为没那个必要,你自然也不必带嫁妆来。”耶律斜轸冷静以对。
萧氏微微有些怒容,她调整心态,平复了情绪又说:“皇上赐婚,三媒六聘岂能少了?你不把我放在眼里无所谓,难不成你也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吗?”
她以为将皇上搬出来,耶律斜轸就害怕得臣服她了吗?
耶律斜轸不怒反笑,“你若不满,大可以去求你姑妈或者皇上收回成命。”
萧氏终于隐忍不住,怒喝了一声,“耶律斜轸——”他不重视这场婚姻,摆明了就是对她一点儿也不在乎。这对她来说,可是莫大的耻辱!她不经意间瞥见东詹堂门口的一道小身影,便不由得将视线投了过去,看到一个小丫头在门口仅冒出了一个小脑袋。“哪来的婢女,这么不懂规矩!主子在说话,是你能偷听了吗!”
杨琪不禁皱紧了眉头,这个女人以后就是南府的王妃,难以想象以后的日子会是如何的天翻地覆。
毕竟萧氏还没过门,就与耶律斜轸这么剑拔弩张,实在勇气可嘉——
“萧皇后那么温婉贤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