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老板并没有细说,只是笼统的给杨琪与七郎说了一下大半个月前押送军饷得队伍经过此处的事情。
“那天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他们非要趁着天早,越过河东岭,赶到河东县去。”说着,驿站老板的神情逐渐的凝重起来,“他们进入河东岭后,我就听见响了一声惊天炮,之后再没有听到动静。我就约摸着是出事了。”
“该不会是被土匪打劫了吧!”七郎忍不住惊呼到,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单枪匹马一个人也解决不了啊。
像是听到了笑话一样,驿站老板忽然哈哈笑起来,他说:“这里的土匪,没有你想的那么大的胆子,再借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去劫皇粮。”驿站老板虽然是随意玩笑,笑声有忽的戛然而止,自己觉得糊涂了。既然不是土匪动手,那日惊天炮为何只想了一声?他这会儿才仔细动了脑子,找出了一条听上去比较合理的解释,“应该是他们惊天炮没有带够吧。”
杨琪觉得,不无这个可能。
但是押送军饷的队伍是不是从河东岭消失的,还要翻过河东岭,往河东县走一遭,打探打探才知道。
如果队伍真的是在河东岭一带遭袭,并且这一带的土匪真如驿站老板所说的那样胆小,那军饷是到谁手上去了呢?
杨琪多留了一个心眼儿,故意装作漫不经心的态度,问那驿站老板,“在押送皇粮的人经过这里之前,你这驿站里有没有住过别的一大批客人?”
驿站老板也没多想杨琪的目的,只是稍作回想了一下,然后嘶了一声,像是想起来什么的样子。
“还真有过。他们神神秘秘,像是走镖的人一样,可也没见他们押的有镖,也没见他们镖局的旗帜。”
“既然有那么多人在你这店里住过,你一定赚了不少银子吧,可不可以算我和哥哥便宜些?”杨琪笑嘻嘻的跟他讨价还价起来。
那驿站老板发现自己中计,无奈的笑笑,连说了几声“好”。
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杨琪与七郎并排躺在同一张床上,那从河东岭传来的无数声野兽的咆哮声,涌入他们的耳朵里,吓得他们盖着被子仍觉得不寒而栗。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骑马踏入了河东岭。
与深更半夜里的阴森氛围不一样,阳光下的河东岭青山如画屏,低岭似海浪。总之是鸟语花痴,绿草茵茵。
沿着密林走,七郎渐渐听不到鸟鸣声,下意识的感觉四周的情况不太妙。
他轻轻拍了拍紧环着他腰身的双手,“八妹,七哥先下马看看情况。”
在杨琪松手后,七郎便从马背上一跃而下。
他将马缰牵在手中,抬头给杨琪递了个让她感到心安的眼神。
七郎牵马行走,每走一步都显得很小心,四周静的出奇,他时刻保持着警惕。
直到马儿突然惊慌起来,紧接着突然响起一阵喊杀声——
“呀啊——上啊——”
只见十几个五大三粗的粗犷汉子,几乎个个身着兽皮衣,人人手里攥着一把砍柴的斧头,就这么从林子里冲了出来,霎时间就将七郎与杨琪二人团团围住。
其中带头的是一个腰围狼皮裙的大胡子男人,省去了一切开场白,那斧头指着七郎,横里横气的喊:“你们想打这儿过去,留下身上的银子!”
七郎这回出来,本来就没带多少银两,如今他可是囊中羞涩。
他对那大胡子抱拳,很是客气的说:“诸位英雄好汉,还请给我兄弟二人行个方便,我们身上实在没有多余的银两……”
大胡子满不在乎,粗声道:“有多少留下多少!”
见七郎没有掏银子的意思,他给七郎身后的几个人使了个眼色。
七郎察觉不好,转身一看,有两个人到跟前来,二话不说就要将杨琪从马背上扯下来。
他们是想用八妹来要挟他交出银子!
此番念头一动,七郎快步绕到马屁股后面,搡倒一人,然后身子一闪,将另一人也踢开。
马儿受惊失措,胡乱走动起来。马背上的杨琪左摇右晃,伸手没够着缰绳,反而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幸好七郎眼疾手快,将她接了个正着,“八弟,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没事——”见七郎如此惊慌,杨琪连声说道,就像是在安慰他一样。
七郎奋不顾身救弟一幕,让那大胡子有些动容,本想就此将他们放行,哪知却被七郎怒指,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
“都是你们,害我八弟差点儿受伤!”七郎怒气冲冲,一记冷眼扫过,让那十几个大汉不由得都是寒毛直竖、浑身发冷。
“算啦,我又没事。”杨琪安抚他。
就连那大胡子也支支吾吾的推卸道:“是她……她自己摔下来的吧,跟我们又没关系……”
“要不是你们突然冲出来,马儿怎么可能受惊!”七郎大声指控,“我定要你们好看!”
说着,七郎如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杨琪拦都没拦住。
七郎首先拿那大胡子开刀,失去理智如红眼恶鬼一样冲到那大胡子跟前,飞身跃起,抱着拳头就要砸下去!
大胡子没反应过来,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顿时眼冒金星,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剩下的人一哄而上,抡起斧头,一边喊杀,一边向七郎蜂涌而去。
七郎纵身飞快的闪到马儿的身旁,取下马身上横挎的长枪,打横一搠,一下撂翻了两人。
他轻轻一挑,将一人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