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郎一觉起来,太君就找他兴师问罪了。
太君坐高堂之上,威严的范儿十足,天波府的其他人分立左右两旁。
七郎被叫了来,见家里跟私设的公堂一样,顿觉大事不好,也明白太君这是要找他算账了。
果不其然,太君在他一站好,就大喝道:“杨七郎,你知不知错!”
七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低头小声认错,“是我不好,我不该将八弟一块儿带出府。”
太君狠拍了一下桌子,“没将她带出府,你私自出府就对了吗?”
七郎唯唯诺诺,抠着手指头,头也不抬道:“我也是、我也是想出去帮忙找军饷嘛......”
“天波府轮得到你来管这事吗?”太君大声质问,见四娘要上前帮忙七郎说好话,立即一眼将她瞪了回去。
杜金娥却是初生牛犊,有时候跟七郎一样胆大妄为,她觉得七郎并没有做错。相反,若不是因为七郎这一意孤行,不止他们山寨,只怕整个天波府也难辞其咎。
于是她大胆上前,“太君,若不是七郎,我们山寨恐怕早就被潘家军踏平,若不是七郎,那些军饷也不会安然的送到边关将士的手上!”
对杜金娥,太君脸色稍缓,口气却依旧强硬,“杜姑娘,家法如此。即便是到了军队之中,七郎今日所犯的错误,等同于违逆命令。哪怕功不可没,也改变不了他是逃军的事实。军法森严,要是令公在场,七郎早就断了一条腿了!”
杜金娥低头望向七郎,咬着牙对太君动之以情,“太君,法理之外有情理。军饷之事,咱们是对皇上知情不报,即便是皇上知道了,我想他非但不会怪罪杨家,还会对七郎封赏。天波府家法严明,赏罚自然也该分明。”
太君抬手制止,“无需多说,我意已决。七郎,还不快去跪祠堂!”
七郎低低的应了一声,然后起身,垂头丧气的往祠堂方向去了。
杜金娥见太君丝毫不动容,不由得愤恨的跺了一下脚,然后转身追七郎去了。
他们二人一走,气氛松弛了一些,三娘觉得奇怪,她原以为杨琪会是第一个站出来为七郎求情的呢。
“哎,八妹,你怎么不替你七哥说好话呀?”三娘问。
“说什么好话呀,你没见太君是在试探金娥的态度吗,你瞧瞧她现在有多高兴。”杨琪往高堂上递了一眼。
众人瞧去,果然见太君在合不拢嘴的笑着,看来她对杜金娥十分的满意。
杜金娥追着七郎一路到了祠堂,她虽然气太君通情达理,更气七郎的窝囊。
“你明明没有错,怎么不跟太君争论呀!”杜金娥走进祠堂的时候,见七郎已经跪在了蒲团上。
“我争了呀。”七郎可是表明了,他私自出府,是为了帮忙找军饷来着。
杜金娥有些无语,那算什么争论,还不够挠痒痒的力道,“你就心甘情愿的受罚?”
换做是她,早就跟太君大吵大闹了。
“没事,反正我已经习惯了。”七郎一脸又呆又蠢之相,不过他心如明镜,受罚也是应该的,“这回要不是我八妹,我早就捅出大篓子了。”
杜金娥也承认杨琪的功劳在所有人之上,要不是她有先见之明,无论是天波府,还是他们山寨,两方的人都不可能安然无恙。
“你八妹确实挺聪明的。”
七郎不忘警告,“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我们天波府有个杨八妹。”
杜金娥满口答应,不过她倒没有想到别的诸多原因。
回想起在云州的时候,见过一身军装的三郎与四郎,杜金娥忍不住憧憬,“你三哥跟四哥真威风。”
七郎大惊,吓得都快哭出来一样。
“你看上我三哥跟我四哥了?”难不成杜金娥看不上他,想做的是他哥哥的媳妇儿?
见他那么着急,杜金娥心里自然是高兴,不过一想起柴郡主对她冷淡的态度,当下更是气馁又是羞恼。
她故意酸七郎,“你三个跟四哥是杨家将吧,你去问问大宋的哪一个少女没有看上他们!”
七郎对三郎与四郎有些咬牙切齿,不过一看向杜金娥,他的心肠就软了,打着商量似的说道:“那我当上了杨家将,你可以到天波府来,做我媳妇儿......”
七郎的声音越说越小,他自己不但红了脸,还把杜金娥的脸颊说的通红非常。
“等你当上了杨家将再说吧!”杜金娥低头道。
突然之间,一把金钗横在了她眼前,是七郎递了上来。
七郎将脸别到一旁,支支吾吾道:“你、你拿着!记得、记得要时刻带着身上,我、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就......你就拿出来看看它、想想我!”
“你有什么好想的!”杜金娥虽然嘴上强硬,还是一把将金钗夺了过来,“我要不是看这金钗漂亮,我才懒得收下呢!”说着,杜金娥已经将金钗戴在了头上,还向七郎问道:“好看不?”
七郎低头说:“好看!”
杜金娥有些不悦,“你看了没有,就说好看!”
“看了,真的好看!”七郎始终没有抬头......
结果因为这一支金钗,天波府出事了。
这金钗原是太君的钟爱之物,是令公所送她为数不多的礼物之一,却被杜金娥戴在头上行走,不知怎的就被柴郡主撞见了。
柴郡主不但骂杜金娥是小偷,还说她贼性不改,更把她带到太君面前,来了个人赃并获!
“我没有偷东西!”这句话,无论杜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