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裸|男不是别人,正是多一两陈晋。
他全身上下唯一一处能够遮羞的地方,就是那几片摇摇欲坠的树叶。
陈晋一眼看到楼上的杨琪,整个人喜不自禁,抬起手挥了挥,“八……”看到杨琪身边的耶律斜轸,他立马改口,“把你的衣服借我穿一件!”
楼里的姑娘都把他当瘟神一样,避之唯恐不及。
耶律斜轸在楼上冲陈晋使了一个眼色,陈晋立马颠颠的跑到楼上去了。
经过杨琪身边的时候,陈晋催促着她,“快给我找一件衣裳!”说着,他跟着耶律斜轸进了琴心阁。
杨琪捧着一件衣裳过来,被守在琴心阁门口的向东和韩飞拦了下来。
门内传来耶律斜轸的声音,“让她进来。”
杨琪这才被放行。
杨琪打量着浑身上下赤条条的陈晋,“你怎么比我还穷?穷的一件衣服也买不起!”
陈晋特别得意,把他带来的草绳编织的网子,重重地搁在桌子上,就好像拍下大款的土豪一样。东西沉甸甸的,碰在桌面上的时候,发出了很大的响声。
草网的口子被敞开,露出里面白花花的银子。
杨琪吓了一跳,这一兜银子,少说有四五百两!
“你哪来的这么多银子?”杨琪恨不得把这些银子抱在怀里,逐个地亲一口。她现在手头太紧了!
“铸银局里的。”要不是从铸银局里出来的,陈晋可能一丝不挂吗?
他之前被耶律斜轸派到铸银局里当小工,那里的小工浑身可都是光溜溜,就怕他们往身上藏银子。
杨琪想起来了,不过她可是知道,铸银局周围戒备森严,陈晋要是偷偷的拿这么多银子跑出来,估计得被刀子捅成马蜂窝。
杨琪想到的只有一个可能,“这些该不会是你这段时间的工钱吧?”
陈晋哈哈大笑,“怎么可能?你也太逗了!我才干了不到两个月,要是真有这么多工钱,我还不乐意从那地方出来呢!”
“是啊,是啊!”杨琪特别心动,“要是我,我也不会出来。那你怎么把这些银子带出来的?”
陈晋迅速穿好了衣裳,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我发现了他们是怎么从铸银局里往外运送银两的。”他坐下来,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却不是用来喝的。他将一根手指伸进茶杯里,蘸了茶水,然后在桌面上写写画画。他画了一个圆圈,又在圆圈的附近画了一条横线,他指着圆圈,又指着那条横线,“这是铸银局,这条线是青河。你们大概不知道,铸银局里熔炼银矿,把没用的矿渣,都运到青河里倒掉。其实那些矿渣里参了铸好的银子,银子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河水里,然后再由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它们打捞上来。我运气比较好,昨天一个原本要运矿渣到青河得工人生病了,我就代替他把矿渣运去了青河,然后发现青河的水里银光闪闪,就跳进去看了看。我捞上来的这些银子,只不过是很小的一部分,还有很多都在河里呢!”
杨琪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见识到什么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她望了耶律斜轸一眼,对方脸色神情莫测,不过眼中的含义很明显,他这是要大开杀戒了吗?
不管他会不会大开杀戒,他现在要做的事就是截断这个源头,以防铸银局里有更多的银子流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