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并没有多留,因为身上没带够银子,给杨琪打了一张欠条。
区区二两银子都要打欠条,这真的是一国之君的作风吗?
杨琪摇头苦笑,妥妥的把欠条收在了口袋里。
杨琪利用陈晋从铸银局里带出来的银子,置办了一些东西,雇了一辆马车,拉着去东山矿场。
她置办的东西多是被褥之类得日常所用之物,都是给矿场上的俘虏带去的。
到了东山矿场的入口处,杨琪就被刘管事的人拦下了。
刘管事对杨琪特别忌惮,因为他一直对刘三手的死耿耿于怀。刘三手死在辛相忠手里,他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是什么,但隐隐约约察觉到,这一定跟杨琪有关。
刘管事苦苦追查,一直没有结果,始终认为刘三手是无辜的。
他对杨琪自然没有好脸色,见杨琪驾驭了一辆马车来,他更是虎视眈眈。
杨琪脱罪,都已经从这鸟不生蛋的地方出去了,如今她还来做什么?
刘管事警惕地问:“你又来做什么?”
恒王送来的人,又被恒王带走,把东山矿场这个地方当做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茅房,刘管事本人也觉得自己被看扁了。
杨琪往马车后面看了一眼,“我给这里的俘虏送点东西。”
她本来是不打算掺和进来,可是连日来,她于心不安。东山矿场的俘虏们在这里的艰苦生活,杨琪可是深有体会,想视若无睹都不可能。
刘管事脸上一点儿高兴的神色也没有,他往马车上看了看,然后对手下的人使了一个眼色。
他手底下的那些人,一个个抽出腰间的佩刀来。
杨琪吓了一跳,这还没说几句话呢,对方就亮出凶器来,这是几个意思啊?
她浑身紧绷,准备兵来将挡,然而却看见他们走下马车,手持明晃晃的长刀,对着马车上的被褥一阵刺砍。
杨琪一下子就恼火了,如果那些刀子要是刺在她的身上,说不定她还真没有那么生气呢!
她怒瞪着得意的刘管事,沉声质问:“刘管事,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刘管事阴阳怪气地拔高声音,“我还想问你是什么意思呢,给那些俘虏送这么好的东西来,你该不会跟那些俘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情吧?”
这可不是莫须有的指责,或许刘管事瞎蒙的,只是想给杨琪一个难堪。
杨琪也不心虚,大大方方的承认,“我跟他们一样是汉人,我们汉人之间,就算没有交情,也会团结一心,这一点跟你们铁石心肠的辽人可不一样!”
刘管事装腔作势,“哎哟哟,像您这么善良的,我还是头一回见啊,你知不知道这里面关押的都是些什么人,你跟他们要是扯上一丁点儿关系,随随便便都能治你一个砍头的大罪!”
“你可别吓唬我,当初恒王殿下把我送进来的时候,你可没有这么提醒过我。”杨琪上下挑了刘管事一眼,“我都怀疑你那会儿是不是故意不提醒我,然后好事后来个栽赃。”她一点儿也不示弱,“倒是刘管事你啊,在这里当管事这么长时间,随便跟他们哪一个俘虏都有交情了吧,单凭这一点,是不是也能够治你个砍头的大罪啊?”
刘管事急得脸红,扬着鞭子指着她,“你可别在这里危言耸听!我对大辽朝廷忠心耿耿!”
杨琪嗤笑一声,对他不屑道:“你跟我说可没用。”她伸手轻轻拍了拍马车上的东西,“这些东西可不是以我的名义送来。”r5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