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藤突然间像失去了力气一般,整个人伏在了地上。
她结结巴巴道:“是……是……是海夫人叫奴婢这么做的……”
耶律斜轸让侍卫押着春藤,往梅园找海夫人对质去了。
云翘急忙回房查看杨琪的情况。
杨琪的意识还是清醒的,只不过是虚弱了很多。
云翘正要张口说什么了却被云柏拦下,云柏向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打扰杨琪休息。
云翘只能忍住,退了出去。
见元淑独自宽宽而来,她不由得一怔。
其实,打杨琪住进蘅芜阁后,元淑来了好几回,都被云翘以杨琪不能见客为由给拦下了。
元淑一进蘅芜阁,就察觉到不寻常的气息。
院子里,还有三个如获大赦的婢女瘫在地上,这情形一让人看见就生疑。
“出什么事了?”元淑问。
“元夫人,今日蘅芜阁实在不适合招待客人,还请见谅。”云翘生硬道。
元淑也知道云翘不待见她,却也不以为意,“有没有我可以帮的上忙的?”
“不敢劳烦元夫人。”云翘着重强调了“元夫人”这三个字。“元夫人还是请回吧!”
就在这时候,从梅园里传来尖叫声,元淑与云翘都是一惊,就连蘅芜阁的其他婢女也都是瞪大了眼睛。
那可是海夫人的叫声?
大王将她怎么了?
耶律斜轸待海夫人一向不薄,尤其宠爱有加,难不成这都是传言吗?
海夫人并未被如何,只不过被耶律斜轸扯着头发往门上撞了几下。
“海奴啊海奴,你真是胆大包天了!”耶律斜轸抓着海夫人的胳膊,“你这条手长到居然伸到了蘅芜阁里,你说本王是留你的性命,还是卸去了你的手?”
“大王,大王,你不疼爱海奴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变心了呢?”海夫人哭诉。
耶律斜轸的双眼里充满了嗜血的颜色,他残忍道:“你怎么就那么确定本王的心一直在你身上?你恃宠而骄,本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本王的忍耐野兽有限度的!”
海夫人惊恐不已,她现在才意识到,原来她从来就没有走进过他的心里。
不过她并不愚笨。
海夫人忽然大骂起来,“萧氏,你这个贱人,居然想借我的手杀人!”
耶律斜轸一惊,松开她,“你说什么?”
海夫人忙跪在地上,伏在耶律斜轸的脚边,“大王,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但是那个萧氏才是始作俑者!我早该意识到那个萧氏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啊!那日她从蘅芜阁出来,转身就到梅园里来了,还美其名曰说是来看望我这个小妹妹的。是她跟我说话的时候,提起蘅芜阁内不能点香的缘由,我这才动了歪心思……”
耶律斜轸脸色紧绷,忽然冷笑了一下。
这么多年来,萧氏还没有学乖!
萧氏以为自己的姑姑是当今的皇太后,他便不能奈她如何了吗?
“把海夫人与这个罪婢给本王关到暗房里去!”
耶律斜轸吩咐完之后,便大步往恬娴阁去了。
恬娴阁中,萧氏正自己与自己对弈。
一盘残局,黑白棋子分明,却未见哪一方是输,哪一方是赢。
婢女春秀来报,“王妃,大王来了!”
听春秀急促的口气,萧氏便知来者不善。
她忙起身,跪地迎接耶律斜轸的到来。
上一回耶律斜轸来她的恬娴阁中,她还记得分明。
那是两年多以前的事了——
正因为他来的少,她才记得如此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