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东神色复杂,心想着是不是要去槃离居给夕阳或者夕月带个消息……
可一想到元淑的话,向东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
伺候耶律斜轸多年的夕阳和夕月,真的被人买通了吗?
可是他就这么冲到耶律斜轸跟前,该怎么开口呢?
这可是耶律斜轸的内院之事,由不得他做主。
回过神来,向东一怔,不知不觉,他竟然失神了一盏茶的功夫。
他轻轻晃了晃脑袋,总觉得脑海中有过短暂的一片空白,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填补那段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空白。
向东向泪水连连的元淑看去,并没有察觉她的神色有异常。
这是元淑双眼红肿,似乎哭了许久。
向东恍惚了一阵,强压胸闷的感受,并强行移开了视线。
“属下还有命在身,就先告辞了!”向东离开得有些狼狈,不明白自己为何这般异常。
元淑却垂头冷笑,收拢了暗藏在袖间的mí_hún香。
已经从向东的口中得到了想知道的信息,此事不可耽误,她立即起身往梅园去。
梅园之中,一名身着朴素的花匠正在为一棵梅树驱虫,此人便是乔装改扮过后的金志勋。
即便金志勋对她心爱的耶律斜轸居心不良,元淑也不可能放任他不管,毕竟金志勋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金志勋见元淑神色匆匆,不禁跟着紧张起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元淑恐慌,“这几日,若是你义父来信召你回去,你千万不能走!”
“怎么了?”事情似乎挺严重的,金志勋心里七上八下。
“耶律斜轸恐怕已经知道了你跟池大忠的关系,已经派人给池大忠传话,池大忠若想南下,就要送来你的人头!”元淑对这个消息深信不疑,因为这是她从向东的口中探听到。
金志勋后背发凉,心里自然害怕,“打蛇七寸,耶律斜轸还真是慧眼如炬,一下就能找到池大忠的弱点……”
元淑冷笑了一声,总觉得是金志勋高估了耶律斜轸的个人能耐。
耶律斜轸手下若是没有一干出色的人为他卖命,他闲坐北院王府,怎么可能做到眼观四路耳听八方!
“只怕池大忠身边有内鬼,你可别站错队!”
金志勋又不愚蠢,他以前仰仗着池大忠的鼻息过日子,不过是为了明哲保身。他清楚得很,池大忠为了他自己能在仕途上平步青云,肯定会尽可能地出卖掉身边的人。
“妹妹安心,我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死掉的!”金志勋的眼底划过一抹狠厉,就算要死,他也要拉着耶律斜轸陪葬!他眉梢一挑,对元淑讽刺道,“如今你还对他念念不忘?一个心里没你的男人,要他何用?”
元淑狞笑,“我就是见不得她跟别的女人好!”
“你若是真心见不得他们的好,就把耶律斜轸受内伤的事情散播出去,到时候有的是人赶在你面前去刁难他们!你之前不是挑唆了海夫人吗,到时候内忧外患加起来,耶律斜轸一定不会寂寞。”
元淑轻哼了一声,眼角带着不屑,“枉你自诩聪明,却睁眼瞎,看不清时局。我是挑唆了海夫人没错,如今海夫人被禁足,没有耶律斜轸的命令,你看他敢踏出院门一步?除非她不想要那双脚!让海夫人成事儿,恐怕是指望不上了。至于外头那些三教九流的杀手,能不能敌得过耶律斜轸手下的那群暗卫,还有的一说。如今耶律斜轸元气大伤,只怕北院王府会加强守卫,比以往还要滴水不漏。除非找到一个高手,一个真正的高手——”
看元淑自信的目光,金志勋就知道她心目中肯定是有了人选,“此人是谁?”
元淑目光一转,忍不住失望,“此人是谁,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一掌将杨琪打成半身不遂,而且韩飞在他跟前不过就是个虾兵蟹将,我想要是让此人跟耶律斜轸对招,起码能打成个平手,不过如今耶律斜轸大不如以往,他肯定能胜过耶律斜轸!”
金志勋心动不已,若是买通了此人,国仇家恨不愁不能报!
只是可惜——
“竟然不知道此人是谁……”
“此人身份也未必成谜,我总觉得,耶律斜轸对此人的身份有几分怀疑,怀疑的人是萧太后的手下……”
金志勋深吸了一口冷气,不敢置信的重复,“萧太后?!”
元淑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杨琪命带桃花,不仅得到了耶律斜轸的青睐,还与当朝的小皇帝走的很近。我听说杨琪受伤的时候,当时就是跟小皇帝走在一起。”
金志轩稍微有些明白了,萧太后容不下杨琪,可他总觉得有些奇怪,萧太后不像那么阴损之人,而且她英明果决,下手绝不拖泥带水。
元淑说的那个高手是萧太后的手下,金志勋表示怀疑。如果这是萧太后容不下杨琪,杨琪绝对活不到今日。
潜伏在大辽的这个高手,一定另有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