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2>在乐姬接管北院王府内院的两天后,一则噩耗传到盘离居——
海夫人自缢了。
这回可不是闹着玩,海夫人是真的死了。
眼见为实的时候,耶律斜轸感到的惊愕远远的大过于悲痛。他印象中的海夫人,绝不会是做这等啥事的人,然而事实摆在眼前,他不得不推翻之前的偏见了。
杨琪却深不以为然,虽然从现场来看,海夫人的确像是自缢不错,不过她总有种感觉,有只黑手在其中推波助澜。
她偷偷的瞧过海夫人的尸体,虽然她不是专业的仵作,然而从中也能看出一些端倪。
海夫人死不瞑目,而且在死前明显有过挣扎。
海夫人的房间中,梁上还悬着一条长长的白玲,一把圆椅倒在白绫之下。
杨琪扬起嘴角,冷笑不已。
这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
十有八九是海夫人在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时候,有人故意抽走了她脚下的圆椅。在海夫人死后,那人又将圆椅放倒在了她脚下。
不得不说,那人的智商实在令人着急。
椅子是圆的,一脚踢开之后,怎么可能还会倒在原地?这简直就是不合常理!
耶律斜轸似乎并没有发现这可疑之处,下令将海夫人厚葬,他将此事全权交给乐姬处理。
海夫人生前,与谁都处不来,偏偏与乐姬的关系最好。按理说,海夫人逝去,乐姬应该是最难过的哪那一个。
乐姬确数很难过,让人分不清她泪水的真假,她似乎强忍着痛苦,硬揽下了厚葬海夫人的差事。
这件事过后,耶律斜轸加强了盘离居的戒备。
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耶律斜轸明显知道海夫人不是单纯的死于意外。
入秋后,大辽爆发瘟疫,蔓延上京。
本来身子好转到足以外出的杨琪很清楚,一旦自己染上瘟疫,她本身将会是一个病原体,走到哪里都会将病灾传染给其他人。
七日之内,上京城中已经损失了数百人的性命。这些人中除了平民百姓,还有高官贵胄。
这场疫情,让朝廷头疼。
耶律斜轸看完从属下那里呈上来的密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愧疚的对身边的杨琪道:“看来本王要食言了,中秋那日,不能带你去望月坡赏月了。”
“是因为瘟疫吗?”杨琪虽然足不出户,却也听说了疫情的严重。
甚至,北院王府已经下了戒严令。
当瘟疫爆发的那一天,耶律斜轸一收到消息,就立马封锁了整个王府,那些出去办差的人不得进入王府,想要出去人不是不可以离府,但是出去了就别再想着能回来。
“朝廷就没有想办法抑制疫情吗?”杨琪很不解,如今百姓受苦,怎么就不见辽廷有动静传出?
耶律斜轸又幽幽的叹息,“那群怕死鬼,竭力向萧太后上疏,将御医留在宫中,以防万一。不过太医院已经在想办法了。”
杨琪想了想,如果站在相同的立场,在这等关键时刻,她也不会随意调动御医外用。
如果再任疫情满眼下去,只怕不久的将来,大辽就会走向灭亡的道路……
杨琪打了个激灵,辽势必会亡,却不能在此时。
“民间不是有很多郎中吗,何不将他们召集起来,集思广益,一定会有法子,哪怕不能根治,抑制一下疫情也好。”
听杨琪这么一说,耶律斜轸脑中灵光闪现,多日来的烦忧霎时间一扫而空。
果然,杨琪果然是他的福星!
“这是个好主意,本王这就去安排!”
事不宜迟,耶律斜轸即刻动身。
杨琪千叮咛万嘱咐,“你要保重身体。”
“你也是,本王不在,可别乱跑。就好好的在盘离居待着,等本王回来。”
这种关键时期,杨琪不回去自寻死路。
耶律斜轸临走时,不仅交代了盘离居的守卫,还叮嘱卓越好生照料杨琪的身子。
从疫情开始那日,耶律斜轸就在第一时间将卓越请到了北院王府。
也许耶律斜轸不清楚卓越的底细,可杨琪隐约感觉到,他有能耐对付这场瘟疫。
杨琪问卓越,“先生可知道外头的闹瘟疫之事?”
卓越云淡风轻,貌似丝毫不忧国忧民忧天下,他这种性子一点儿也不适合在朝为官。
出世超凡的高人,将自己修炼的道骨仙风,在杨琪看来,也不过是逃避世俗,故作清高罢了。
不过她不反感卓越的为人,因为她知道卓越心里其实也有牵挂。他心中的那份牵挂,是世俗之人都逃不掉的一个“情”字。
“七日倒,身中此瘟疫的人,看似像中了风寒,然而风寒之药却不能解。七日之内,若不寻得良药,那日必死无疑。”卓越看起来很高兴,有一点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站在大宋的立场上想,这场瘟疫来的太是时候,就像是天佑大宋一样。
杨琪却高兴不起来,她甚至语出惊人,“我可否拜托先生挺身而出,为大辽解难?”
卓越怔住,“这样不好吗?”
继续放任的话,大辽确实会伤亡惨重。
“先生,你是修道之人,自然不会不明白事理。若此次大辽气数将尽,大宋势必会趁虚而入,你可预见那样的情形?那可不是一句生灵涂炭就能形容的惨状。即便少了大辽这一强敌之国,宋君的野心就会变小了吗?继续南征北战,届时天波府还是逃不过那样的下场,我失去了诸位兄长,不想看着嫂嫂们一个个也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