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公?
瞧那家伙得意的,以为搬来救兵就了不起了?
杨琪嗤之以鼻,回头一看,竟是耶律斜轸与向东!
她忙戴好了面具,正欲夹着尾巴偷偷溜走时,却听隆庆高声道:“叔公,这家伙欺负我!”
杨琪吓得头皮一紧,偷瞄了一眼耶律斜轸的脸色,听对方阴恻恻道:
“向东,拿下!”
向东颔首应了声:“遵命!”
左右路不通,前头又有隆庆那小鬼挡住,后头有向东和耶律斜轸,真真是前有豺后有狼无路可走的境遇。
不过杨琪看得出来,隆庆那小子就是纸糊的小老虎,稍微冲他挥一挥拳头,他就被吓得抱头鼠窜了。
临逃跑时,杨琪从身上挂的布袋里抓了一把核桃砸了回去,“赏你们的!”
向东听出了这声音,不禁顿住脚惊诧道:“琪琪小姐?”
他回头看耶律斜轸,却见对方丝毫不意外,甚至还悠哉的捏碎了一颗核桃,将核桃仁放在嘴里咀嚼。
“叔公与方才的姑娘认识么?”
耶律斜轸低头看着问话的隆绪,轻笑着答非所问,“本王要去最妩楼宴客,你们兄弟三人别在外头逗留太晚。”
待斜轸与向东走远之后,隆绪开口闷闷道:“隆庆,隆佑,我们走。”前头走了几步,他忽然停下脚步,侧身回头看着垂首默默跟在后头的赵临。他摘下面具,递上去,“戴上。”
最小的隆佑奶声奶气,提醒二位兄长莫忘了时辰,“两位哥哥,与于越伯伯约定的时辰到了。”
三兄弟与赵临到了白石桥边,看见休哥正低着头和一个面带月仙子面具的小姑娘说话。
那小姑娘正是他们方才遇见的杨琪。
杨琪见休哥只与一个车夫出行,考虑到他的身份,不免有些担心,“大于越,你出门没人护驾,这样行吗?万一碰到坏人怎么办?”
“不碍事,坏人都趁着中秋,赏月去了。”休哥将杨琪当做三岁小孩一样,哄道。
上京城固若金汤,城中戒备森严,暗中耳目众多,哪个不想活的家伙出来嘚瑟一下试试,保证他万箭穿心,片刻就死翘翘!
杨琪见雪貂不在休哥身上,便问:“小雪呢?”
休哥露出惊讶的表情,目光落在她脑袋的毡帽上,“不是在你头上戴着呢么!”
杨琪脱下帽子,这毡帽周围是雪白的貂绒,莫非这貂绒就是从小雪身上来的!?
她对休哥的话信以为真,立马咬紧了小嘴唇,滚烫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休哥不过开了句玩笑,没料竟将这敏感的丫头弄伤心了,他忙改口说:“说笑呢,说笑呢!小雪被我家儿子要去玩了!”
杨琪甩手在他身上抽了一下,颤抖着声音嗔道:“讨厌,吓死我了!”
这时隆绪三人走来,并肩站好,齐声问候休哥:“于越伯伯万福。”
继他们之后,赵临跪在地上,俯首道:“奴才叩见于越。”
“三位殿下,赶紧上车吧。”休哥将隆绪他们请上了马车,后对杨琪说,“琪琪,我们要去望月坡拜月,跟我们一路吧……”
不等休哥将话说完,杨琪早早就跳上马车。
休哥无奈摇头笑笑,在这充满朝气的小丫头面前,他有种不得不服老的感觉。
这时候安隐与斜轸应在最妩楼喝酒赏月,休哥便差车夫前去最妩楼给二位带个话。赵临取代了车夫的位置。
见他小小年纪就驭车熟路,杨琪有些佩服,缠着他索要马缰。
“真厉害,我到现在还没摸过马缰呢,给我试驾一下吧。”杨琪央求。
这种驾车的粗活,赵临怎么可能要让一位千金小姐来做?“小姐就别为难小的了……”
杨琪不拘小节,可在别人眼中她坐在车夫的位置,那是有失身份的举止。
休哥将她捞进车内,将三位殿下介绍给她。
“大殿下隆绪,二殿下隆庆,三殿下隆佑——”
隆庆与隆佑早就脱下面具,与兄长隆绪端坐在一起。
隆绪与隆庆兄弟二人,年龄虽然相差一岁,但样貌竟然有八分的相似。如若不是对他们了若指掌的人,很容易就会将他们二人的身份混淆。
比起两位兄长,隆佑年纪小小,坐那安安静静,显得少年老成。他也是兄弟三人中,最为沉默寡言的。
“原来叔公从路上捡来的小汉人,就是你么。”隆庆道,还上下打量了杨琪一番。
他这话中带着嘲讽,听得杨琪心里很是不舒服。这说话的小鬼就是大辽日后的皇帝么,啧啧,也不过就这样吧。
杨琪摸着下巴,苦苦思索。在她的印象中,耶律隆绪貌似在很小的时候就继承大统了,这时候也差不多快了吧……
其实休哥方才也苦恼了一下,正是不知道该如何将杨琪介绍给三位殿下。“琪琪,你干爹给你入籍了吗?”
“入籍之事,前两天我干爹还跟我提过,之后就没有下文了。”杨琪回道。想起安隐那几日前后的态度反差,她就在想一定是他在给她办入籍的时候出了状况。
隆庆哼声道:“你以为汉人入我契丹,是那么容易的吗?”
杨琪置若罔闻,自顾自的说:“‘耶律’可是大辽的国姓,如果随随便便就能给人冠上的话,就不会有番汉分制了。我倒是无所谓啦,对我来说入不入籍都一样。”
隆庆被无视,脸上明显写着不爽快。左右看隆绪与隆佑,二人都乖乖的坐着听杨琪与休哥说话。
休哥道:“你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