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她惊讶地是,当牟颖琪被挂在这玄印铁架子之上时,她才发现,近在迟尺的墙壁上,分明有一个小洞,而这个小洞,让她可以看见外面的情形。
牟颖琪从这小洞望过去,不由浑身寒毛倒立,进来的正是北冥堂。
牟颖琪吓得顷刻之间便闭住了自己的灵息。
跟北冥堂一起进来的还有傅川。
北冥堂进来便坐到了屋子正中央的那张桌子前。
傅川站在屋子中央,恭敬地拱手禀告道:“主上,外面的侍卫说有人送来了一个牌子,请主上过目。”
牟颖琪偷偷查看了一下桌子四周,幸好她进来的时候也没移动过任何东西,北冥堂应该不会发现任何异样。
只要北冥堂现在不想进入密室的话,就不应该会发现她。
牟颖琪挂在铁架子上,从小洞往外看去,只听北冥堂道:“将牌子呈上来。”
傅川赶紧上前将牌子双手呈给北冥堂,侍立在旁边,小声补充道:“属下刚刚暗地去查看了送牌子的人,竟然是奉清澜的贴身侍卫拓智俊。”
北冥堂大惊道:“什么?是他?怎么会是他?竟然如此巧合吗?”
随即,北冥堂眉头一皱,大掌在桌子上轻轻一拍,怒道:“你当时在石狮村处理萧明远那事的时候是否留下了什么把柄?”
傅川吓得一哆嗦跪在地上,道:“报主公,属下当是诛杀萧蝶夫妇用的全都是海龙族那位蒲将军的兵器,所有痕迹都显示是水属性灵器留下的痕迹,绝不可能会让人想到与幻龙族有关。”
北冥堂沉吟道:“如今这拓智俊竟然拿了花灵国国主的牌子来,想不到他就是花灵国派来协助我成就大事的暗使。”
傅川生怕北冥堂嫌自己办事不利,赶紧详细地报告道:
“属下以性命担保,在现场没有留下任何可追索的痕迹,不仅如此,当时海龙族太子到介阿罗府寻找他的王妃,误入了属下设下的金玄烈焰网陷阱,那海龙族太子被金玄烈焰网割断了几缕蓝色头发,属下还将那头发放进了萧蝶的手中。”
北冥堂:“哦?连头发你都能想到,做事果然细致。这么说,无论从现场的水属性灵器还是从留下的物证来看,都应该是与海龙族有关了。”
傅川暗自擦了把汗,其实这头发是牟颖琪想的毒计,不过此刻傅川向北冥堂报告的时候,并没有提到牟颖琪。
傅川继续道:“因为萧蝶夫妇与兽变族族长奉旭阳关系极为亲密,那奉旭阳常常到萧蝶夫妇家中造访,未免事情闹大,事先,属下命人等在奉旭阳的必经之路上,故意让一头疯牛将他撞伤,以便支开他。”
北冥堂点了点头道:“此法甚是周全,奉旭阳是兽变族族长,对云至风有恩,在云至风未死之前,千万不要动他,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傅川道:“主公此前吩咐属下时早已叮嘱过此事,因此属下谨遵主公吩咐,不敢有失。”
北冥堂道:“不错,二十年前只有萧蝶曾经见过我,倘若云至风一死,萧蝶必然能联想到他父亲留下的那个炼药密室,只要萧蝶死了,便再也没有人会想起这事,其余的人倒是不用担心。”
傅川道:“主公说得极是。属下当时见萧蝶的儿子拓智俊在龙腾军中任职,又是清澜的贴身侍卫,倘若对他动手便会将事情闹大,何况他也常在军中,并未和萧蝶住在一处。”
北冥堂:“不妨事,小蚂蚱而已。这拓智俊既然做了赫望的长使,想必也并非自由之人,本公已经了解得很清楚了,赫望也是通过花灵族一种特制的秘药控制手下之人。你这边去传那拓智俊进来。”
傅川道:“属下还有一事需禀告主公”。
北冥堂:“说。”
傅川道:“属下诛杀了萧蝶夫妇之后,并未找到银丝制药手记。那萧蝶还有一个女儿,名叫拓智馨,正是海龙族太子的王妃,据说十分得宠。那海帝国太子为了寻她,深夜只身闯入介阿罗府,似乎连命都不顾了。据说这拓智馨擅使银丝,但不知是银丝攻击术还是炼药术。”
北冥堂沉思道:“既然她是萧蝶的女儿,这还用说,那她必然会银丝炼药术了。只是她既然是海帝国的王妃,自然也不可动她。如今斜溯组织的力量还不算强大,尚需借助花灵国以成就大事,切勿再去招惹海帝国。”
傅川:“属下明白了。”
北冥堂:“你去速速传那拓智俊进来,日后便由你负责与他接头,配合相关事宜,一来你知他底细,二来你俩曾经同在介阿罗府当职,应该比其他人更熟悉些。”
傅川:“是,主公。”
傅川说罢,便出去了。
北冥堂翻了翻桌边的书籍,牟颖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生怕北冥堂突然闯入密室,但既然拓智俊要来,想必北冥堂不可能此时进入密室。
饶是如此,牟颖琪吓得冷汗直冒,甚至忘记了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