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轻拉了凤昭然一下,寒声道:“别没了规矩,丢师门的脸面!”
“师父,为何连你也向着他?”凤昭然不再说话,自顾自地抓起那肉块,狠狠地咬着,她以为这一遭踩着沈清远,师父会对她另眼相看呢,谁知道……
哼,她将手里的肉块当成沈镜衣,狠狠的撕扯,咬烂,她不会要他好受的。
……
好不容易送走凤昭然这位祖宗,几人回了客栈,楚云轻本想替沈镜衣试着排出体内积攒的毒血,可没想着有这一段插曲。
“阿絮,去照着这药方子抓药,将药煎好,泡在浴桶里面。”
她嘱咐一声,便下楼去找烈爷,有些东西得阿烈这样的人才好去弄。
楚云轻将图纸递了过去,附在阿烈耳边说道:“用黑布裹起来,我怕你家公子瞧见,会吓晕。”
“小楚公子,您怕是小瞧我家公子了。”阿烈裂开嘴,在听到楚云轻要水蛭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
不过没关系,他还是照做了。
这些天相处下来,阿烈心底很清楚楚云轻是什么性子。
她嗤笑一声:“你家公子弱不禁风,很厉害吗?”
“咳咳。”楼梯上一阵咳嗽声传来,沈镜衣面色依旧发白,可是吃了之前楚云轻给得药,身子稍微轻了一些,“楚离啊楚离,背地里说我坏话呢?”
“不是歇下了吗,怎么又起来了?”楚云轻不接话,问道。
“在楼上打了十几个喷嚏,心下想着怕是有人在咒骂我,索性就下楼看看,果不其然。”
“噗。”
几人相视一眼,开怀大笑。
安排好了一切,楚云轻便去了沈镜衣的房间,阿絮本想退出去,她忙拦着:“你留下来,一会儿伺候你家公子。”
阿絮怔了一下,也没多说什么,候在一侧。
“不用脱衣服。”楚云轻忙阻止沈镜衣,她额头渗出一阵冷汗,怕万一暗地里有人看着,去告诉凤晋衍,那就完了!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怂了,居然下意识想起那个男人!
“见笑了。”沈镜衣满脸歉意,坐在椅子上,等着楚云轻替他治疗。
阿烈端了一盆子黑漆漆的东西过来,上头盖着黑色的布,楚云轻在上面洒了一堆药粉,怕水蛭不小心进入他的身体。
“来,把脚放上来,可能会有些疼。”她提醒一句。
沈镜衣倒也听话,照着她所说的去做,阿烈站在一侧,不由得脚下一软,他亲自弄得,也只有他知道底下是什么,几十只水蛭贴在公子的脚下,不知道那场面那感觉怎么样。
他家公子虽说病怏怏,可依旧凶猛地很,在漠北沙地与一只野狼一起半月有余,硬生生把那只野狼熬死了。
这样的英雄事迹,多得很。
他有蛮力,他家公子有谋略,这些年配合的天衣无缝。
可此时,就算再强壮如阿烈,想到那种诡异的感觉,整个人从心底开始变得很脆弱,尿意颇深,阿烈脚底抹油先溜了。
一刻钟之后,楚云轻才道:“等会儿,我把药撒下去。”
“楚离,这下面是什么东西,感觉软软的,滑滑的,还在动?”沈镜衣讶异地很,问道。
楚云轻没有多说,拢了那黑色的布,她也不想去看,那吸得饱满的水蛭会是什么模样,大概会吓死人吧。
“秘密。”她轻声道,“阿絮,伺候你家公子泡药浴,半个时辰,一刻钟都不许少。”
“是。”
她端着盆子出去,恰好阿烈过来:“完事了?”
“嗯,你跟我过来。”楚云轻慌忙喊住要逃跑的壮丁,笑得鬼魅,她凑了过去,“看你平日里也不是胆小的,怎么,怕虫子不是?”
“不……谁……谁怕了?”阿烈结巴了一下,他跟着过去,还不信这些水蛭能把他搞疯。
后院点了一堆火,楚云轻掀开那块黑布,底下一个个肥硕的水蛭,比平常时候粗了两三圈,吸得饱满圆滑,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阿烈才看了一眼,便被那股子味道熏得,在旁边吐了起来。
血腥味伴随着一股腐烂的味道,楚云轻戳开其中一条,那血,呈现暗黑色,是中毒的样子……
“呕——能不能快些烧了,呕——”
阿烈捂着心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楚云轻兴趣颇深坐在那儿研究起来,他好无奈。
“你跟你家公子多长时间了?”楚云轻问道,她撒了一把盐,然后将它们丢进火里。
阿烈才敢往这边走一步,有的时候,他竟然觉着,眼前这小公子,是个招惹不得的狠毒人儿。
“也有些年头了,我不是他们家的人,我是商道上一个马帮的头子,跟着我家主人才混到今天这一步。”阿烈说那年他差点死在茶马古道上,亏得沈镜衣路过。
只是当年的沈镜衣,一身功夫也是出奇地好,不像现在,风一吹都能被吹到。
“主人被这病折磨的,越发消瘦,所幸啊,小楚公子你有办法,老夫人得多开心。”阿烈由衷地道谢。
楚云轻坐在一侧,听他说了些许沈家的事儿。
沈家本不是大夏人,他们是北地与北寒相交那地儿的人,沈家祖上救过先皇,以此换来荣耀,可沈家本就是北地那一带最出名的商贾,北寒不敢惹,就是大夏也得敬仰着。
可惜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