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轻睡得迷迷糊糊,一个翻身,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浑身酸痛难耐,她起身:“嗯?”
怎么会在这儿?
昨晚明明是在客栈,难不成凤晋衍偷摸把她扛回来了,这男人简直了……
“娘娘,您起来了,夫人找您呢。”连夏进门,准备好了洗漱用具端了进去。
楚云轻转身,接过杯子,疑惑地很:“他一早去哪里了,这会儿天还蒙蒙亮,不会昨儿彻夜未回吧?”
连夏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楚云轻说得是七王爷,她忙摆手:“没呢,昨儿王爷在房内守了您一夜,半个时辰前才走,好像说昨儿夜里有太后宫里的人来过。”
楚云轻慢慢慢在房内踱步,将脸洗干净之后,她先去找了宋显儿,自从那日之后,她就很少去见宋显儿,本也在外奔波,可心底总归是有隔阂的。
她刚踏进那院落,便瞧见宋显儿在写字,楚云轻凑了过去:“阿娘好兴致,怎生一大早就起来写字呢。”
她走过去,瞥见那几个字怪异地很,像是在作画一样,并非大夏的字,也不是她认知中所见过的。
宋显儿抬眸,眼底精亮:“不是什么字,胡乱画些东西罢了,轻儿这几日你都在忙什么呢?”
楚云轻看得愣神,其中一个字像极了“雪”,可不是随意画画,可是连起来又真的像是在胡乱画作。
“在外面呢,这几日鲜少陪着阿娘,是我疏忽了。”楚云轻淡淡地道,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连夏候在一侧,出声:“夫人这几日身子大好,也想着出去走走,可王妃您不在府内,她也不好乱走。”
“阿娘,往后若是有事,你让连夏带着出去就行,我虽看得紧,那也是怕您出事,可不是要囚着您呢。”楚云轻吐吐舌头,笑道。
宋显儿噗嗤一声,她伸手,从楚云轻的头上将枯叶捡掉,她的手指纤细,指甲泛着光,在朝阳之下显得很美。
“怎生这样说话呢,轻儿,阿娘一辈子深居简出,只想见你过好日子,只是宫内不曾传出消息,说你被太后留在永寿宫替七王爷守孝。”宋显儿旁敲侧击,问楚云轻往后决定怎么做。
太后不宣布楚云轻的死,也怕其中有出入,其实楚云轻死与不死,与她无关。
“等看看凤晋衍怎么做吧。”她轻声道,这件事情本就不是她的事儿。
要追究,也追究太后谋害她性命的事情,至于什么时候去做,还得看凤晋衍。
宋显儿神色明显有些慌乱,她踌躇半晌,才问道:“你与七王爷,当真在一起了?”
“啊?”
“夫人您说笑呢,王妃娘娘本就是王爷的发妻,本该在一起呀。”连夏笑言,她没什么心思,这段时间陪着宋显儿,自然熟络地很。
可楚云轻却察觉到了宋显儿的异样,她似乎很关心她跟凤晋衍的情况。
“你喜欢他吗?”宋显儿端起一旁的药碗,碗里的药有些苦涩,恰好在这个时候喝下去,嘴里也涩地很。
楚云轻愣神,一副娇羞的模样:“阿娘问什么话呢,嫁夫随夫,自然不能有妄言。”
宋显儿眼底划过一抹悲伤,她轻叹一声:“造化弄人啊,若你当真爱他,阿娘也无怨言,可他毕竟是凤家的王爷,往后起死回生,府里怎可能少了妻妾?”
“噗。”
旁边的连夏忍不住笑了,她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原来老夫人怕地居然是这个。
楚云轻暗自松了口气,她原以为宋显儿藏了什么,难道只是因为怕往后七王府后院妻妾成群,怕她受欺负么。
可她哪里知道,要做她楚云轻的男人,哪里还有有再娶的可能?
“夫人,您且放心,咱们王爷不可能再有妾室。”连夏在一旁说道,“您不知,在王妃嫁入府邸之前,太后可没少往这儿塞人,哪一个不是被丢着出去,谁都没见过王爷怜香惜玉的样子,唯独王妃不一般……”
连夏说起那些陈年过往,楚云轻兴致颇高。
可宋显儿越听越觉得心底压着难受,她起身,说身子有些不适,要先回去。
楚云轻忙跟过去:“让我看看,是不是病了?”
“无碍,兴许起得太早,我先歇会,轻儿先去用早膳吧。”宋显儿这般道,便关了那扇房门,硬生生将楚云轻隔绝在外头。
屋内的人,重重地叹了口气,宋显儿揪着双手,摇头:“到底是逃不过凤家人呐。”
门外连夏讲得愣神,也未曾察觉不妥:“奇怪了,这几日夫人身子好了不少,一早起来还能舞上一番呢。”
“舞?”楚云轻讶异,“她还会武功?”
“不,跳舞,您想哪儿去了,不过看夫人这身段,年轻的时候估计是个中高手。”连夏摩挲着下巴,低声道。
“这会年纪也不大好吗,她跟我出门,旁人定然以为是姐妹。”楚云轻笑笑。
连夏也跟着点头,这点儿她倒是很赞同:“你说夫人都四十开外了,怎么瞧着就跟二八年华似的,果真是底子好。”
楚云轻转身,目光迥异,落在那扇禁闭的门上。
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在后院池子里撞破的那一幕,阿娘,你到底还藏了什么秘密?
……
凤晋衍还没有回来,可楚云轻却听到前院传来檀修的声音,她甫一瞥见宫里来的人,之后便是太后,她忙藏了起来。
“哀家这般不叨扰吧?”太后凝声,说是思念极了凤晋衍。
檀修轻声道:“太后是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