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拍了拍脑袋。
太后本还把玩着手里的骨笛,被她惊了一把,她抬眸:“你这孩子,身边带这般好看的婢女,要是昭然见了不定会吃醋。”
“噗。”沈镜衣嗤笑一声,他面色为难,“今早刚刚闹了一遍,不过我都解释清楚了。”
“昭然性子自小便是这般,霸道地很,你多担待,不过这丫头生得水灵,是北地带过来的?”太后看着阿岚,问道。
她的视线撞入阿岚的眼底,两人对视一眼,没有多余的交流。
沈镜衣摇头:“是我前些时日救下的,阿絮有事暂且要她来照顾,我这副身子……唉……”
沈镜衣叹了口气,也没有多说。
太后也没多问,她等不及想去试试看骨笛的效用,便也没有挽留沈镜衣。
两人出了宫殿,阿岚才算是松了口气:“这宫里果然跟传说中一个巍峨地很,奴婢看太后一眼,差点连气都喘不过来。”
“哪有那么夸张,都是ròu_tǐ凡胎,与我们无异。”
沈镜衣淡淡地应了一句,他回了寝宫,身子有些虚,所幸一下午都待在屋子里没有出门,反倒是阿岚忙前忙后,就跟个大宫女似的。
她倒是很快跟宫里那些人熟成一片。
阿岚听人说起凤昭然的八卦,说她天生孤煞,与先皇命格相克才被送出去的,自小不在宫里长大,野惯了没个规矩,也就仗着生母是太后才这般胡作非为。
阿岚愣了一下:“可不许胡说,我瞧着公主人倒是不错。”
“呵,那也是瞧着,今早我就看到里头抬出来好几具尸体,怕是这公主有那种癖好!”丫鬟捂着嘴,满脸惊恐。
阿岚面色有异,她干笑着:“不可能的,公主千金之躯……”
“嘘。”宫婢挥了挥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凤昭然带着宫女往这边过来,她从轿撵上下来,冷笑一声:“我还以为是谁在这儿嚼舌根呢,阿岚姑娘从宫外来不知道宫里的规矩,珠儿把她带回宫里本公主要亲自教导。”
“公主殿下,奴婢还得照顾沈公子起居。”
阿岚慌了,急忙跪了下来。
凤昭然往前面走了一步:“那怎么还有空偷摸跑出来,在宫里不比宫外,珠儿带走!”
“是。”珠儿挥手,身后几个嬷嬷上前一把抓着阿岚。
她也只是慌乱了片刻,倒也没有挣扎,凤昭然将阿岚带走之时冷声交代:“你们敢去沈镜衣那儿嚼舌根,本宫便拔了你们几个的舌头,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嚣张跋扈。”
那几人吓得跪倒在地上也不敢胡乱造次,吓得不行,哪里还有之前传谣言时候那副模样。
阿岚忐忑地跟在后面,她不知道凤昭然要对她做什么,可她是个良民,又没偷又没抢的,而且她跟沈公子是清白的。
进了宫门,前面一摞拍开的宫人头上顶着花瓶。
“来,你也跟着顶上。”嬷嬷寒声,将旁边那个细口花瓶递了过去,阿岚只是稍稍迟疑了片刻。
那嬷嬷一鞭子便打了下来,阿岚吓得忙缩回手。
“嬷嬷,她是沈公子身边人可不许这般严厉。”
“奴婢是掖庭出身,不知严厉是何物,教习规矩乃宫中必须,不管是主子还是奴才都得照做。”
她寒声,话音落下的时候,便看到阿岚举起花瓶,规规矩矩地站在那儿。
这姑娘条儿倒是挺顺,看着不算很高,可站直了倒也挺拔,平常缩着个身子还以为是个驼背,凤昭然的视线顺着她手臂两侧看过去,瞥见她背上的纹路,眼眸之下越发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