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桌一蓝衣男子向小二招了一下手,他将一钱银子放在桌面上,之后便离开了茶馆。
蓝衣男子腰佩一柄玄铁剑,走出茶馆后,他一手放于剑柄上。
剑柄轻颤了一下,一道女音传入男子耳中,“他们口无遮拦,别把他们的话太放在心上了。”
蓝衣男子目不斜视,行走于街道上,缓缓出声道:“我明白。”
这蓝衣男子正是皇甫高。
在皇甫高走出沙漠回到华山后,乔安便不再寄居于碎镜内,直接寄居到了皇甫高的佩剑上。毕竟一个大男人随身带着一块碎镜子,实在有些奇怪。
过了一会儿,皇甫高主动开口道:“自从修习了姑娘传给我的功法,我的一身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
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又道,“想来师父他早已看出,我现在练得并不是本门内功心法了吧。”
“你有个好师父。”乔安赞道。
内功心法与拳谱、剑谱之类的招式功法不同,不论哪个门派,都在内功心法的传承上颇为忌讳。本门心法,外人休想窥得一丝一毫,而门下弟子未经师父许可,一般情况下,也是不能私学他派内功心法的,毕竟没人会喜欢吃着碗里望着锅里的弟子。有些严厉点的师长,甚至会直接将其逐出师门。
在涉及门派传承问题上,条条框框的总是分外严格。
可是华山掌门竟然没有对此表示出任何疑问,直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皇甫高道:“师父他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新进门的小弟子总是被他吓得战战兢兢,日子久了,才发现他最是心软不过。”
半月之后,便是这一代的华山掌门的五十大寿,身为徒弟,皇甫高自当为其献上一份寿礼。
按理来说,他早就应该准备好了这份寿礼才是。只是他之前被石观音掳去,后来又在沙漠中徘徊许久,回到华山后又在门派内养伤多日,时至今日,他才有时间为其置办礼物。
虽然师父谅他大病初愈,让他不必在这等小事上费心,但他哪会真的如此。
师父待他如子,前段时日为寻找失踪的他又劳心劳力,又耗费自身内力助他疗伤。
他能为师父做的事情,实在是少之又少。要是他连一件让师父满意的生辰礼物都寻不到,他这个做徒弟的也太过失败了。虽然他清楚,不管他送什么,师父都不会不满意。但他却不能因此糊弄了事。
乔安并不清楚不久后即是华山掌门的寿宴,她只是对皇甫高奇怪近日以来的举动有些奇怪。
皇甫高走进一家在周围几个城里颇有名声的玉器店。他在里面转了一圈后,什么都没有买就走出了店铺。
乔安忍耐不住问道:“你在找什么?”原谅一个没有肉身,只能寄居在剑里靠背诵《坐忘论》消磨时间的魂魄的好奇心。
就算成为ai,她都能时不时的假公济私一把,电影误。
就连她最清心寡欲的上上辈子,闲极无事时,她都能通过调//戏妖精妹子、禁//欲酗找乐子。没办法,谁让上上辈子男版的她,自带气质增幅器,只要少说话,从头到脚,就连头发丝都似乎在诉说着“超凡脱俗”这四个字,顶着这么一副壳子,谁会认为她是在公然调戏?
再说上辈子,怎么着她也是绑架了个法老王陪自己玩。
这辈子她一开始就穿越错误。
早在一睁眼发现石观音对着镜子大肆意//淫时,就该知道事情不妙。
这贼老天。
皇甫高听到乔安的询问,这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告诉她师父的寿辰这件事。他回答:“再过不久,就是师父的五十大寿,我却不知该选择何种寿礼。”
“好东西哪会明着放在这些店面里,就算真碰到了好货,你觉得你师父会喜好这等事物?”乔安疑惑道,在她眼里,华山掌门不像是特别喜好玉器古玩这类东西的人。
皇甫高道:“师父他最喜欢收集名剑,研究剑招。名剑、剑谱这两项事物,没有机缘不可得,我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我犹记得几本不错的剑谱,倘若你不嫌弃,便从我这里面挑迅本,回到客栈后,我说你写,誊抄完毕后装订一下,大可将此当作寿礼呈上。”乔安道。她脑海里别的不多,就书多。
皇甫高一愣,继而推辞。他已在乔安身上受益良多,怎好再受此大礼。
可他哪说得过乔安。
乔安曾听过这样一句话:钱只有在它流通的过程中才是钱。在她眼里,一本功法同样是这样的,只有能够传承下去的功法才有价值。若不能传承下去,它与一沓废纸又有何异?
所以乔安一向不吝于给予他人自己所知晓的各种功法。别人骂她冤大头也好(当然了,这等端碗吃饭,放碗骂娘的人,她一向是不加理会的),赞她心胸宽广也好,她都不打算改变这种做法了。
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剑柄,皇甫高不由自主地笑了笑。
没有再听到皇甫高推辞,乔安继续道:“我先挑出了九部比较适合你师父练习的剑谱,都挺不错的,你听着那几本顺眼就选哪个。《流云七剑》、《烈阳九剑》、《纵剑十六式》、《净水二十四剑式》、《莲华剑式》、《回灵剑式》、《紫虹剑式》、《形意疾风剑》、《点苍无影剑》……怎么了?”
皇甫高只是觉得,自己把剑谱像白菜一样挑选,这要是说出去,他怕是要被所有江湖人士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