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心里一松,这里的机关已然关闭,江陵他们应该不会有危险了。
至于他接下来要做的,自然是在其他人赶来之前,尽快将劫生鼎碎片弄到手。
他仔细观察了片刻,然后快步走到那没有洞口的墙下,一掌一块砖极有规律地拍打起来。
直到他数到十三下,角落里一块青石砖霍然一松,滑出来一小段。
白秀小心将其抽出,用手电一照,里面果然放着一个极为精致的墨色匣子。
他正想将它取出,哪想心里没来由地一悸。
他的经验暗中给予了他危险的预兆,他向来相信这种直觉,连忙放下手,仔仔细细地搜寻了一边。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在那匣子底下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丝黄边,对此他并不陌生,明家的傀灵符大多是这个样子。
他哪敢大意,用破魔之刃轻轻切入匣底没有黄边的部分,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匣子托了出来。
他收了破魔之刃,打开匣子一看,里面的东西和之前被方悬翦拿走的小铁片一模一样,应该就是劫生鼎碎片。
白秀将它贴身放好,又把那匣子翻转过来,一张古朴的符咒正紧紧贴着匣底放着。
他认出这是一种威力极强的飞烟符,有些后怕,若非他向来谨慎,怕是要被炸个粉身碎骨。
他正想将那符咒揭下,脑中思绪却转了转,既然他已经拿到想要的东西,接下来他自然要将江陵他们安全带出去。
他们对劫生鼎碎片非常执着,可不是他三言两语就能劝说,他何不制造一点“意外”,让他们断了这念想?
如此一思量,白秀改变了主意,将它连同那匣子又放了回去。
就在他堪堪将砖还原之际,其余那几个洞口都或近或远地传来脚步声。
白秀关了手电,瞧准一个洞口就钻了进去,大概往里走了二十步,他手脚一撑爬上了洞顶。
不多久,一个人影出现在不远处,白秀不用猜也知道此人正是修为最低的徐辉,毕竟他们的位置是之前就安排好的。
不得不说,凌苍帮了他一个大忙。
等徐辉一靠近,白秀猛地扑了下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倒了他,然后背着他飞快走了回去。
还没出洞口,一束灯光照了过来——显而易见,其他人速度更快,已经到了那石室内。
一见他俩这状况,钱老急忙问道:“辉儿、辉儿他这是怎么了?”
白秀放下徐辉,让钱老查看他的伤势。
正好其他人也围了过来,他懊悔地摇了摇头:“我们被凌苍耍了,他根本没有待在死门。”
程禄勃然大怒:“我就知道这姓凌的靠不住!”
“到底发生了什么?”江陵皱了皱眉:“你没事吧?”
白秀早就准备好了措辞,将之前的经历半真半假一一道来。
“他之前用的根本就不是七魄返生符,而是傀影术,这秘法能让他在八门来去自如,之前我看形势不对,也跟着他离开了死门。
只是他十分熟悉这里的情况,我只能勉强追上他,没想到我们撞上了徐辉,也许是怕他阻止,凌苍袭击他后便逃之夭夭。”
他无奈一叹:“最后没有办法,我只好姑且沿着他逃走的方向追了过来,好在你们也在这儿……对了,你们有没有看到他?”
程禄四下一张望,笃定道:“这里共有七条通道,除了我们走过的,恰恰空出了一条,你们说怎么会这么巧?
这姓凌的恐怕早就安排好了,这会儿功夫估计已经走远了。”
其他人纷纷点头。
这时徐辉也醒了过来。
钱老松了口气:“看来凌苍的首要目的是拿到东西,还好没下杀手。”
徐辉缓缓站起身,看来确实没有什么大碍,他疑惑地摸了摸头:“师叔祖,我这是怎么了?”
钱老将白秀的话复述了一遍,最后问道:“他当时有没有说什么?”
徐辉稀里糊涂地摇了摇头,人昏迷醒来分不清时间长短,他自己根本就没有怀疑,只当自己半途被袭击。
钱老见问不出什么结果,也朝周围打量起来。
等看到那鬼舌柱,他恍然大悟:“我说法阵刚刚怎么会突然失灵,看来是凌苍把这中枢关了……难道他真念着旧情,只想把我们困住一段时间?”
江陵顺着他的话一思索,神色骤然一变:“坏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意味着东西在这里,而他已经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