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电?”白澈弯下腰仔细一看,点点头,“这地方倒真像被雷打过……
不过奇怪了,这雷看上去有点小,不左不右,堪堪打到这里,旁边的灌木都没多少损伤。”
白秀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站起身道:“我们再下去看看。”
两人下了这个高坡,顺着山路回到了石场入口,白秀没有多做停留,径直进了左边的石场。
一到最里面,白澈就发现张飞杰说的那个石头以及师公留下的石灰圈。
他踱了过去,略微一看,啧啧称奇:“张飞杰没有说错,上面一点血迹也没有。”
白秀也走到石头边仔细摸索起来。
不一会儿,他对白澈道:“二哥,你去找块石片过来,最好锋利一点。”
白澈满头雾水,四下一张望,捞起一块打石砖留下的边角料递给他。
白秀半跪下身,右手攥住石片用力一抹,一串血珠从他左手手指滴落在石头上。
白澈吓了一跳,连忙拉过白秀的手看了看,上面赫然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他不由气结:“姑姑老说我胡闹,我看这个词应该送给你!”
早就料到他又要念叨个没完,白秀当即竖起手指示意他不要出声:“你听,是不是有人在呼救?”
白澈下意识竖起了耳朵,还真听到一个虚弱的声音不知从哪儿传了过来。
他疑惑地看向白秀,白秀却再次握紧了石片,将另一根手指也划了开来。
更多的鲜血洒落在石头上,那声音也越发清晰了。
“救命……”
大晚上的听到这么诡异的动静,白澈一时只觉汗毛直竖,大声问道:“是谁在喊救命?”
然而那声音又突然消失了,不管他怎么凝神倾听,再也没有出现过。
“果然如此。”白秀一边给自己止血,一边喟叹出声。
白澈心里有问题,急得抓耳挠腮的:“老弟,别卖关子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秀站直身体,点了点面前的石头:“有人困在这里头,不过并不是张云杰夫妇的魂魄。”
“活人会被困在石头里?”
白澈觉得白秀这些话简直是天方夜谭,但紧接着他脑中灵光一闪,不禁用力淹了咽口水,“不会是张明平和那个师公吧?”
白秀轻轻抬起头,仿佛在凝视着他们之前查看的石场顶,说出了一个猜想:“一道雷电击中了那里,这块石头被推下来并砸死了张云杰夫妇。
见血后它渐渐发生异变,在体内形成了一个‘他空间’——别说容纳两个大活人,一个成熟的他空间甚至可以比拟现实世界。
而事情就是这么巧,如果那天师公没有杀鸡祭拜,他们大概就不会被‘引’进去。”
“引?”白澈抓住了他话中的要点,“你是说,因为这石头见了血,他们才会被它吞噬?”
“准确的说,是需要足够多的血。”
白秀说道,“鸡血和狗血被很多人当作辟邪的东西,究其根本,是这两种血可以作为传递邪煞的介质,施法者以此将邪煞转移到他想让它去的地方。”
他抬了抬手:“其实人血也可以,而且更具灵性,其中心口血最为厉害,不能取心血的时候,就用手指的血代替。
远古时期,很多部族喜欢拿活人血祭,不仅是出于辟邪的目的,他们还能通过这样的仪式获取强大的力量。”
白澈一脸讶然:“搞了半天,原来是这块石头在作祟?”
白秀又皱了皱眉:“怪就怪在那道闪电,它本身古怪也就算了,怎么就偏偏打在这块石头上,而这石头又偏偏砸中了张云杰夫妻俩?”
白澈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你怀疑这一切都是人为的?”
白秀摇头一笑,有些无奈又意有所指地道:“那就要等明天才知道了……二哥,有件事需要你明早去办。”
他如此这般一说,白澈越发觉得惊讶:“你是怀疑……”
白秀点点头,又列出一串名字:“我还需要你去准备这些东西,明天应该用得着。”
又查看了片刻,他们见确实没有其他什么线索,也就下了山,等回到张飞杰家,都快十一点了。
天阴沉沉的,让村子里的黑暗尤显浓重,只有张飞杰给他们留了一盏灯。
白澈抬头看了看天,抱怨道:“我们真是找了个苦差事,希望明天别下雨才好。”
白秀深以为然:“的确,如果下雨,我那个计划怕也无法完成。”
见他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白澈摸了摸头:“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发现?”
白秀没有回答他,而是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二哥,你有没有觉得有点冷?”
“冷?”白澈摸了摸手臂不知何时激起的鸡皮疙瘩,诧异道,“是有点冷,就算现在是晚上,温度也不会降这么快吧,难道冷空气来了?”
“我们去那边看看。”白秀转身朝村口方向走去,直到走出村子才停下来。
“怎么了?”白澈跟在他身后追问道。
白秀面对着这个寂静无声的村子,指了指它,你再观察观察山上的情况。”
白澈不明所以地扭头一看,下一秒后背蓦地攀上一股寒意:“我靠,那是什么?!”
那山路上影影幢幢全是人影,他们身穿素缟,行动缓慢,仿佛一支午夜送葬的队伍。
“真有人?”白秀若有所思地自语了一句,又调转头上山。
听他所言,他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白澈边走边问:“刚刚我